坤宁宫内,沈湘阁身穿深红丝质睡裙,斜倚在榻,姣好身段在衣裙包裹下显得张力十足。
她听得殿外鸟啼,看得晨光洒进,眼角一抽,屈指一弹,窗纸当即被内劲洞穿,浮现一细微小洞。
后殿外传来慌不迭振翅而飞的细响,再无这些死鸟的叽喳乱叫。
她冷哼一声,太后娘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洗漱,手持玉梳拢着发丝,见状回眸而望。
“你气什么?”
“真是小瞧了帝师,萧远暮与天子都撑不了几个时辰,她却愣是缠了侯爷大半夜,害本小姐在这儿苦等一晚……”
太后娘娘心底其实也有些小期待,盼望着赵无眠洞房之后还不尽兴,来这儿寻她,昨夜也一晚没睡。
但身为沈湘阁的姑姑,也不好将自己表现得太欲女,闻言淡淡收回风韵凤眸,捏起金簪扎着发丝,耐心道:
“洞房花烛夜,哪怕侯爷真不尽兴,也当陪着自己小娘子,自然不会来寻你……难道待你与侯爷洞房之夜时,愿意看到他后半夜去寻别的女子寻欢作乐?”
沈湘阁昂首道:“他寻不了,本小姐可不会让他有精力,定是蚀骨侵……”
啪。
话音未落,太后便过来在沈湘阁挺翘臀儿拍了一下,柳眉一竖。
“姑娘家说什么荤话?”
沈湘阁小手捂着臀儿,朱唇轻撇,暗道你往日说的可比这夸张多了。
什么“侯爷弄死本宫”“本宫想袅袅”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但自家姑姑双标,她哪敢多嘴,又瞧太后双手交迭放在小腹,姿态端庄高雅道:
“算算时辰,天子这时候早该来坤宁宫请安,今日怕是爬不起床,过去瞧瞧吧……萧远暮似乎也在宫里,可别让她们俩儿在这大喜之日大打出手……”
“近些日子,姑姑对萧远暮的态度倒是好转不少?”
太后娘娘微微摇头,轻声道:
“侯爷失踪那会儿,萧远暮一直在宫里待着,那时天子病重,大小事宜,都是本宫与她一同处理。那时萧远暮若要谋反,可是大好机会,但她偏偏没有……
细细想来,有侯爷横在中间,我们再闹,还真能杀起来不成?若再如何看对方不顺眼,针锋相对,也无外乎小孩子过家家,平添无趣。”
沈湘阁起身穿衣,坐在梳妆台前轻声细语。
“也是,我看呐,天子与萧远暮怕是吵架也要吵出感情来了,哪怕大打出手也不算什么,反正有侯爷在,顶多也就是拍拍屁股揪揪头发,小打小闹……”
“但姑姑私通未明侯这事儿一说,这喜气当即就得被冲散大半。”
“还能一直拖延下去不成?如今天子心情好,这事便是被捅出来,理应也不会发太大火……”
太后娘娘的语气稍显惊疑不定,但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一鼓作气,也省得一直犹犹豫豫。
姑侄两人并未乘坐步辇,彼此闲聊着,踏在宫闱御道之间,走向洛朝烟与帝师寝宫。
“娘娘早,沈小姐早……”
路上碰见宫女请安,太后都取出自己提前备好的红包送给她们,让宫里多些喜气。
为防互相打扰,坏了彼此与情郎独处的时间,两人宫闱相距稍远,当太后与沈湘阁来至天子寝宫,却不见人影。
两女微微一怔,推门走进婚房,幽香沁入鼻尖,地上依稀可见被撕碎的嫁衣布料,软榻深红床单稍显杂乱,甚至还能瞧见几道爪印。
“天子与萧远暮昨晚倒是很尽兴嘛。”沈湘阁端详着榻上痕迹,语气稍带醋意。
“怎么都顾不得收拾就跑了……”太后娘娘弯腰捡起地上的嫁衣布料,搭在小臂。
这种私密物,洛朝烟向来都是自己整理,很少让宫女来,所以直到现在也没宫女敢直接进屋。
两女疑惑间,殿外传来踏踏脚步声,苏青绮与观云舒匆匆而来,显然是来寻姑侄两女,刚一推门便嗓音微急,道:
“听帝师说公子出事了,天子她们都在那儿……”
“出事?以侯爷的武功,能出什么事?”
太后俏脸当即一白,似晴天霹雳让她僵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大喜的日子怎么就忽的异变凸生。
几女连忙提着裙摆朝帝师寝宫快步奔去,沈湘阁不似太后那么慌乱,小声嘀咕着:
“当真小瞧帝师了,洞房花烛,还能把侯爷吸成人干不成?这才是真蜘蛛精呀……”
来至寝宫,却瞧屋内人影绰绰,尚在殿外便可隐约听见有女子的抽泣声。
“你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一成亲就当了寡妇。”
赵无眠稍显无奈的嗓音随之传来,话语中气十足,听不出半点异状,让几女不免松了口气。
“早知,早知就不和你成亲了,害的你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帝师哭着,断断续续道。
几女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