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是老爷给我掐的。”
紫鹃嘴唇轻颤,讪讪笑道:“那你还真是受苦了。”
雪雁连连点头,“所以说,你懂得吧?跟晴雯说,她也不通,根本理解不了我们的难处。更可惜的,我今日差点错过了两顿饭,我现在似是能吃下一头牛!”
“好,那一会儿我便让人将牛牵来。”
雪雁嘻嘻笑着,余光瞧见桌上雪白色的糯米糕,脸色又是一僵。
“姐姐,这糕点先拿下去吧。我不想吃……”
雪雁向来不挑食,端到她桌面上的,从来没有原封不动端下去的先例。
紫鹃诧异的打量过来,两指捏起一块糯米糕,放在鼻尖轻嗅起来,并没有败坏的馊味,便不觉蹙起了眉。
“这糕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吃了?”
雪雁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打心眼里觉得,她以后应该都不会喜欢这个糯米糕了。
还没等话说出口,岳凌忽而出现在面前,将那糕点夺过,放在口中咀嚼起来。
雪雁根本来不及阻拦,就见岳凌大口大口吃着,又神似昨晚的动作。
“这糕挺好吃的,雪雁怎么还挑食了?”
紫鹃起身福了一礼,“老爷。”
雪雁却羞赧的偏开头,嘴里咀嚼着剩余的食物,身上的酸软感在见到岳凌之后重新袭来,浑身倍感无力。
可怕什么来什么,岳凌大大方方的坐在雪雁身边,手还自然的搭在了雪雁肩头,让雪雁身子不禁微微打颤。
见雪雁如此拘谨,憨态可掬的她,更让岳凌起了撩拨的心思。
“昨晚是下手有些重了,未有怜惜,实是洞房花烛,一时情切,今晚……”
吹气声落在雪雁耳边酥酥麻麻,让雪雁更不好受了。
这下雪雁是连饭也不吃了,站起身来便往外逃,“不了不了,今晚我不来了,老爷还是寻紫鹃姐姐替我吧,我还要吃饭呢,呜呜呜……”
紫鹃傻眼的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雪雁这么强烈的反应,令岳凌捧腹大笑,蹭了蹭眼角,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绪,“紫鹃,这些还是都拿去她的房里,让她吃完吧。告知她,今晚不必侍寝了,要她好生歇息,方才我不过是打趣她的。”
紫鹃颔首起身,接过食盘,往前走了几步,慕然回身,脸上升起了些许羞意,“那今晚奴婢……”
岳凌愕然道:“你还真想来呀?”
一瞬间,紫鹃的脸颊红若灯笼,抄起食盘,飞也似的逃遁而去,比雪雁的步伐还更快上几分……
……
北静郡王府,
书房内,灯光昏暗。
阴暗处正坐了一人,双手捧着香茗,似陷入了沉思。
而水溶则是端坐在案后,极有情操的勾勒着山水图,落笔劲道,留白考究,俨然是已入此道久矣。
待狼毫笔往笔架山上一搁,角落的人便出声言道:“王爷绘图的功底又见长进,尤其这山水图,山川寄于心,水流寄予情,自是怀揣着江山社稷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试着绘一幅《江山社稷图》了?”
水溶摇头轻笑,“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不如说说你今日的来意,南安郡王你可与北蛮那头联络上了?”
南安郡王笑着走出角落,负手来回,“已有联络,果不其然,那边能迅速恢复势力,是有晋商的影子在。”
话锋一转,南安郡王又道:“不过今日,暂且不提他们的事,还是说回我们。水王爷当真要将身家压在二皇子身上了?”
水溶勾起嘴角,似是对南安郡王的新话题很有兴致,挑眉问道:“怎么?不合适?分给你去统领的兵权,便是全损也未伤及根本,试一试又何妨呢?”
南安郡王也抚掌生笑,道:“试一试?若是京中没有定国公在,我们大可还能试一试。可如今,谁都没有试一试的机会,只能一锤定音。”
“否则,定国公便会循着蛛丝马迹,一点点查到高处,甚至到我们身上。”耸耸肩,南安郡王摊手道:“所以,最好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未留过痕迹,否则无论我们如今怎么做,都十分被动,大势很难逆转。”
水溶摇摇头,“一切都犹未可知,你如何知道我们就抢不回主动?让你去见二皇子,便是最主动的一步棋,这京城的水就是我们搅浑的。”
南安郡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要我怂恿二皇子争夺兵权,逼着朝堂上的人尽快站队,来扶持皇子们争这储君之位。可我还是不明白,你当真如此看好二皇子?”
“这话从何而来?”
南安郡王又道:“在我看来这二皇子是个纯正的武夫,粗鄙不知书,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以为有功劳便能坐稳大位,这样没有心机的人,当真能在夺嫡之中胜出?”
水溶用脸盆净手,悠悠然的擦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