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歌踏入内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的大皇姐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萧霁言站在一旁,面色微红,手里拿着一本书。
“大皇姐。”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人,云挽歌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过来坐。”云洛曦招呼道。
云挽歌坐在云洛曦身侧,与她挨在一起,似猫儿见到许久未见的主人。
对上她可怜巴巴的眼神,云洛曦心中一软,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
萧霁言默默退出屋子,给姐妹俩留出空间。
里面不知聊了什么,说笑声隐约传到屋外,萧霁言看了眼天色,吩咐听雪轩的宫人准备晚膳。
三人第一次围在一起吃饭,刚开始云挽歌很拘束,但见到皇姐和萧公子的相处,她低头抿唇偷笑,眼里是溢出来的开心。
真好,她现在有母皇、姐姐,还有看起来对姐姐很不错的未来姐夫。
长春宫,
“陛下!求陛下为橙风做主啊!”褚橙风一见到女皇进来便扑进她怀里。
女皇眉头紧蹙:“你这成何体统?”
褚橙风抬起泪眼,声音哽咽:“陛下,婉儿她...她中毒已深,太医说若再没有解药,只怕...只怕...”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女皇早就收到了消息。
“朕已下令派人去寻找鬼医,下毒之人你可找到了?”
褚橙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又化作楚楚可怜的泪光:“陛下,婉儿一向谨慎,怎会无缘无故中毒?臣妾怀疑...是有人蓄意谋害!”
“你有何证据?”女皇目光一沉。
“婉儿向来性子宽和谦逊,从来不会与人结怨,太医推断中毒半月有余,臣妾查了两次一无所获,那人手段如此隐秘狠毒,必是处心积虑已久..….”褚橙风攥着女皇衣袖的手指微微发抖,泪珠悬在睫毛上将落未落,“陛下,求您下旨彻查此事,为婉儿讨个公道!”
“朕会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次日清晨,朝霞如锦。
云洛曦一身绯色旗装,英姿飒爽,云挽歌则穿着鹅黄色绣蝶纹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清丽脱俗。
“大皇姐,我们真要去看二皇姐?”云挽歌小声问道,眼底藏着狡黠。
云洛曦捏了捏她的脸蛋:“当然,姐妹情深嘛。”
正说着,四皇女云清歌和五皇女云雅歌也匆匆赶来。四皇女年方八岁,穿着粉紫色襦裙,圆润的小脸上满是天真;五皇女才六岁,一身嫩绿色衣裙,像只活泼的小蝴蝶。
“大皇姐!三皇姐!”两个小家伙欢快地跑过来,“我们也要去看二皇姐!”
云洛曦挑眉:“谁告诉你们的?”
四皇女眨着大眼睛:“是母皇说的。”
云洛曦与云挽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静王府内,药香弥漫。
云月婉半靠在软榻上,脸色惨白如纸,唇上却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王爷,宣王、三皇女、四皇女和五皇女已经来到了府门外,说是来探望你。”
“什么?”
云月婉刚想开口阻止,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表情,云洛曦已经带着三个妹妹大步走了进来。
“二妹妹,听说你病得不轻啊?”云洛曦一进门就高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夸张的关切,“本王特意带着妹妹们来看你——哎呀!”
她突然停住脚步,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云月婉,一脸震惊:“你这脸色怎么跟死人似的?”
云月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更加惨白。
云挽歌站在云洛曦身后,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压了下去,轻声道:“二皇姐,大皇姐只是担心你才这么说的。”
五皇女云雅歌歪着头天真地附和:“像、像嬷嬷讲的故事里的白无常!”
云月婉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死死攥住被角。
她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多谢...皇姐和妹妹们关心,皇姐回京,妹妹没能亲自去迎接你,还望皇姐见谅”
“哎,都是姐妹,你都病成这样,怎么还能让你出门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云洛曦一屁股坐在她床边,顺手拿起桌上的药碗闻了闻,嫌弃地皱起鼻子,“这药闻着就苦,但你别任性,良药苦口,还是姐姐来为你趁热喝吧。”
云洛曦说着就要把药碗往云月婉嘴边送,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来,二妹妹,本王喂你~”
云月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不用了,不必劳烦皇姐,我自己来就......”
“哎呀,跟本王客气什么!”云洛曦不由分说地把药碗往前一怼,滚烫的药汁溅出几滴落在云月婉手上。
“啊!”云月婉吃痛,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挡。
“哎呀!”
药碗应声落地,摔得粉碎,黑褐色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