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闻言笑了笑:“公子呢?”
“在书房温习呢。”
“哦!我去找公子。”
片刻后,
徐载靖书房中,
在明黄色的蜡烛下读书的徐载靖,抬头看了眼进屋的青草,没等她说话,便说道:“自己倒水喝,嘴唇都干了。”
青草:“啊?哦!是公子。”
从旁边桌上倒扣的杯子中拿了一个,倒了温水后,青草猛喝了几口。
看着放下书本的徐载靖,青草迈步走了过去。
“你弟弟来找你干嘛?”徐载靖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绣墩。
青草搬着绣墩走了过来,坐下后生气的抿起嘴,道:“公子,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人?”
“嗯?”徐载靖有些惊讶,随即朝屋外喊道:“云想,你们俩拿些干果蜜饯进来。”
“是,公子。”
屋外云想应道。
“公子,你.”青草有些讶然。
徐载靖一笑:“给你找两个帮着骂的。”
很快,
云想和花想走了进来,放下果盘后,坐到了青草身边。
“说吧。”徐载靖笑道。
青草呼了口气:“公子,我弟弟他的事情,您和两位妹妹都知道的。”
徐载靖连连点头:“知道一些,倒不是多么清楚。”
“我弟弟他.”
待青草说完,徐载靖道:“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青草你今日又这么生气干嘛?”
青草呼又重重呼出了一口气,道:“公子,昨日有富户家的嫡女和品兰姑娘一起去李家首饰铺子,挑中了一根金簪子。”
“但上面的生肖,却不是那位姑娘的!所以店里掌柜便请了后面的大匠来前面,商量着或改或重新铸造。”
“作为徒弟,飞星他自然也跟着他师父去了。”
“可好巧不巧,那位富户嫡女带来的女使中,就有就有和飞星订过亲的女子!”
“什么?”徐载靖一脸不理解。
云想和花想异口同声的说道:“还有这种事儿?”
两人不同的时间离开小梁山,居然在千里之外,人口上百万的汴京遇到,这
“这女子离开老家两年多,她那相好的,刚来汴京的时候还好。”
“可今年不知怎么的沾上了赌,上个月便把她给卖到富户家中。”
“然后,她昨日见到了我弟弟,又从别人口中知道,因为首饰铺中大匠身份的原因,飞星他以后还有机会进将作院”
“今日她就,她就,跪在了李家首饰铺前,哭喊着求弟弟收留她,帮她赎身!”
“要是不允,她便日日来店铺前哭喊,还让我弟弟自己想明白。”
花想听到这些话,蹙眉道:“这,真的是,人怎么能这样没脸没皮呀!”
云想看了眼徐载靖,道:“青草姐姐,是不是那人在主家”
青草连连摇头:“飞星的师父,托人问过了,她干的就是粗使女使干的活,并无苛待。”
云想说道:“青草姐姐,那就是这人吃够了伺候人的苦,想要当正妻主母了。”
青草点头,道:“飞星他怕影响铺子里的买卖,今日便来找我商量”
说着,青草看了眼吃蜜饯的徐载靖,走上前递出了自己的手绢。
徐载靖笑了笑,接过手绢擦了擦嘴和手,道:“要是飞星和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是被利欲熏心的父母拆散,咱们见到如何都要搭救一下。”
“但那女子和飞星定亲,却背信弃义同人私奔!这般遭遇,也是咎由自取!昨日碰巧见到,装作不认识,事情也就过了。”
“哪怕求人,知错悔改也能说得过去!可她.却用飞星的前途来要挟,实在是卑鄙龌龊,寡廉鲜耻!”
“人,总是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三个女使听着徐载靖的话语,连连点头。
徐载靖思忖片刻,道:“这样,青草你让飞星别担心此事,李家不会因为这事儿而怎么着他。”
青草松了口气,点头道:“奴婢就是这么劝他的。”
李家首饰铺的东家,便是廉国公小公爷卢泽宗生母李大娘子的娘家。
“那妇人签的是死契?”徐载靖问道。
没等青草回答,徐载靖道:“是不是死契也无所谓了。那明日就去找盛家亲戚,请盛家大房做中人,让那家人将那那妇人派到小梁山吧。”
“小梁山?”青草一脸惊讶。
“那妇人的家人在那里,她相好的家人也在,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不是。”徐载靖道。
“可,公子,你不怕那妇人造谣,说是元家哥儿.”云想问道。
“她敢多嘴,那就再往南派,一直到广南西路,或是交趾。”
“是,公子。”
“都出去吧,青草去吃饭。”徐载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