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扇到在地,她身后的一众黑衣汉子一看根本就不等招呼,直接就开打。
只见那带队女子指着倒在地上的掌柜,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张嘴就喷粪,也不打听打听你姑奶奶是谁,背后站着的又是谁,给姑奶奶打,只要不死就给我往死里打!还反了天了,下一家!”
这女子才出店门,外面便有四个控制街面的汉子又进了屋子,一顿打砸。而这位却又走向了下一家,她之前带着的三人在里面打砸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快步跟上,就去找下一家晦气了。
如此这边一家接一家,半个时辰的功夫,土地庙周边的二十三家店铺统统的被打砸了个遍,当然也有见这场面后老实的,可是架不住这伙黑衣人找事啊,你不是不反抗吗?那我就直接砸,就是要找你晦气,你去告官呀!
黑衣人这番不讲道理,自然也有那好事之人前去报官,最先赶到的便是西城兵马司,本来就离得多远,可是才到街口便被维持地面的黑衣人拦住,这伙人对于兵马司的官佐兵丁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取出东厂腰牌一亮,大咧咧的就呵道:“东辑事厂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如此兵马司的来人挡驾、锦衣卫的巡街也是挡驾、至于东厂的番役和宛平县的衙役、铺兵更是见都没见到,刑部巡捕厅的倒是来了,可是离着老远看了看便就退走。直到巡城御史前来,这伙黑衣人仍是毫不顾忌,该打的接着打,该砸的依旧砸,弄得轮值巡城的湖广道监察御史王坪方很是恼火,这青天白日的,这是哪伙人竟然敢在京师地面如此胡作非为?
王坪方说话便待着随扈的兵马司兵丁便来在近前就要责问,这伙连锦衣卫都不尿的黑衣人却很是恭敬,见到巡街御史开道官牌和旌旗,在街角维持地面的黑衣人中出来一个带头的,快步来到王坪方身前五步,不卑不亢但却又很是热络的行礼道:“小人虎威堂伙长钱良参见御史大人,我虎威堂一队所部由队正赵二丫带队,正在执行宛平县发布的清理西安门大街西口违章建筑的役令,一应县衙公文均在队正赵二丫处。敢问大人官讳,小人好去通报。”
额……,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厮说的每一个字,王坪方都懂,可这连起来就是一头雾水了。这虎威堂他知道,不就是淮安王鼓捣的那个堂口嘛!可这伙长是个什么职衔?没听过呀!那个队正赵二丫,这名字一听就是个女子啊,这哪有女子抛头露面的?还有那个什么违章建筑又是啥?这一连串下来好像是官面上才有的说词,可这却和那个衙门也对不上号,这到底是干啥的呀!
可见这一众黑衣人虽说干的确实打砸之事,但是却衣着整齐,手段凶残,可是却将一众平头百姓护在外围,维持街面的、拿人看押的、打砸店铺的,分工明确、行止有度,这样的架势京师里那些治安衙门能拿稳的都不多,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啊!
再见眼前这人,彬彬有礼却又不卑不亢,礼数周全的很,虽是躬身行礼,可是那腰杆子却也挺的笔直,虽说一副典型吃软饭的小白脸皮囊,可这一身装扮却也有些英武之气,相比之下,自己身后这群兵马司的随扈兵丁反而有些獐头鼠目、破衣烂衫了。这氛围不对啊!
可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也说是在执行县衙发下的役令,还是先好生观瞧一番,自己可是堂堂两榜进士出身,朝廷的经治御史,切不可在这群混混面前露了怯。王坪方思定,便故作申斥的开口说道:“执行县衙役令,也要注意手段行事,怎可这般肆意妄为!本官乃都察院湖广道监察御史王坪方,本月当值京师西城巡城御史,你带本官进去看看究竟。”
身后的一众都察院的吏员和兵马司派来随扈可看傻了,老大人啊,你这还不算露怯吗?哪有在这堂口混混面前自报官讳的啊!跟他们说的着吗?不应该让我们直接将这伙混混擒下再做定夺吗?这是什么路数啊!
别管这些人咋想,王坪方才一说完就知道自己已经露怯了,可是这架子却不能倒,必须得装到底才行。而来的那个叫钱良的去也很是知趣,让后下的一个跑步去通报,他则转到王坪方右侧身前,好似隔绝开看热闹的百姓,腾开两步的距离,一句“大人这边请”热络的很,那马前卒的架势拿捏的妥妥的,才让王坪方自觉找回来些许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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