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的乌黑长发很是自然地披散在贵妇人面颊两侧,更加显得贵人有富贵气,有雍容华贵之气。
贵妇人一双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突然回手,一指耶山海和耶从勇目视着耶德海的面容说道:奴婢敢问可汗,跪倒在你营帐中耶从勇和耶山海是谁?
贵妇人突然有此一问,这耶德海怎能不知此时贵妇人的心思,无非在强调耶从勇和耶山海是自己的儿子。
耶德海痛苦的眼神从敞开门帘子外的天空中移回,又看向了贵妇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是凝望着贵妇人的面容不能说出话来。
娘,耶从勇看到这里,实在受不了了,跪爬到贵妇人的身边,一把将贵妇人举着的手抓住,然后凄苦地瞅着贵妇人的面容说道:别求父王,即便今天父王杀了儿子,儿子也无怨无悔。只是说完了这一段话,耶从勇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将一切看在眼中的耶山海干脆也跪爬到贵妇人身边,只是跪倒在地面上,双手掩面而泣。
贵妇人情难自禁,只见到两个儿子哭了,自己便哭了,轻轻地掩手抽泣着。
耶德海听到这里,大概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整个事件一定是耶从勇挑起的,也一定和王位的继承人有关系,但是耶真为什么会率领兵马在耶从勇的部落聚居地出现呢?
帐篷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母子三人上,唯独这耶德海心生疑惑,将自己的目光注视在耶真面容上。
此时的耶真面色凝重,眉头一直紧皱着,眼睛里透露着狠意,虽跪爬在地面上,但是头颅却轻微地抬起,目光紧紧盯在母子三人的面容上。
耶德海轻咳了一声,然后目视着耶真说道:真儿。
耶真看向耶德海,耶德海招了招手,耶真跪爬到耶德海身前的案几前,当即就低垂着头颅,然后说道:父王。
耶德海说道:你为何率领拐子马骑兵围攻你的哥哥耶从勇?
耶真说道:父王,今早儿臣带领十多个侍卫纵马打猎,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耶从勇和耶山海的埋伏,儿臣虽无大恙,侥幸逃脱了耶从勇和耶山海的包围,但是儿臣的侍卫们却被他们的人马杀死,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儿臣这才率领二千兵马围攻耶从勇和耶山海的。
此言一处,帐篷中之人无一不大惊失色,要知道这杀害王子的罪名,可非同小可,往大了说是要杀头的,往小了说是要受到处罚的。
所以在场之人皆都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耶德海面容上阴沉下来,目光缓缓移到耶从勇和耶山海的面容上,只见此时的耶从勇和耶山海的额头上都流淌下汗水来,却也不再哭泣,只是深深地将头颅低垂了下去。
啪,耶德海重重地将手拍在桌面上,就在啪地一声响后桌面上的弯刀,匕首皆都震动了起来。
好大的胆耶德海暴喝一声,耶从勇和耶山海惊惧地抬起头,畏惧地看了一眼耶德海后又同时低垂下头颅。
你们耶德海伸手一一指着耶山海和耶从勇说了两字,话头就被打断。
这贵妇人,也就是耶从勇和耶山海的母亲,跪爬到案几边上,高高地抬起头,直定定地目视着耶德海说道:耶从勇和耶山海可是你的儿子,就凭借着小儿的片面之词就要害自己的儿子么?
贵妇人面色露出凄苦,显是已经达到了痛苦的边缘,若是此时有一根稻草压在她神经上,恐怕她也会疯掉的。
只是看了自己大妃的凄苦面容后,耶德海心中就犹如被刀割了一般,一阵阵的疼痛起来,同时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门帘子外。
此时天空中那隐藏在淡淡乌云中的太阳已经缓缓飘逸出来,就在两朵淡淡乌云空隙间缓缓地移动着。
似乎这耶德海大妃对耶德海的态度并不满意,面色越加凄苦地嘶吼起来:你到说话呀?耶从勇和耶山海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今日若是杀了他们,我这残花败柳之躯也不再活了。
说着耶德海的大妃就挥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把匕首,抻长了脖子,将匕首刀锋横在自己脖子上雪白的肌肤上,刀刃很快就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来,鲜血从刀锋边缘殷殷流淌出来。
砰,耶德海见此心中立刻就暴怒起来,随手又拍击了一下案几,然后却没管大妃,而是目视着耶从勇和耶山海说道:真儿,说的可是事情?
话间,耶德海扭头跟站立在身侧的康图嘟使了一个眼神,康图嘟立马就明白了耶德海的意思,就在耶德海话音一落地,康图嘟一个箭步就走到大妃身前,一把就将她捂住匕首的手抓住。
大妃嗔怒目视康图嘟,边挣扎着边嘶吼道:干什么?我是大妃,你康图嘟要干什么?
康图嘟却不理会大妃,只是将匕首夺了下来,随手将匕首扔在了桌面上。
然后拖拽着大妃,大步向营帐外走去。耶从勇和耶山海纷纷从地面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