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不动声色,问道:“赵捕头,你可曾去住户家里搜查过?”
“我知道李大人的意思,死者被镰刀砍死,凶器定然藏在某一个住户家里。可村里有十多户人家,都是农户,家家都有镰刀,更何况凶手杀了人,一定会清洗掉镰刀上的血迹,压根没办法确认哪一把镰刀是凶器。”
李佑淡然道:“赵捕头听令,命你带两个人立即去村子里,把每一户村民家里的所有镰刀收集起来,不能有所遗漏!”
“然后呢?”赵大虎摊手问道。
“然后做上标记,哪一把镰刀属于哪一户人家,一定要写得明明白白。再把所有镰刀放到太阳底下暴晒,去水沟里捉些蚂蟥放在旁边,过些时候,蚂蟥爬向哪一把镰刀,那就是凶器无疑了!”
赵大虎道:“李大人怎么说,卑职就怎么做。但结果如何,卑职可不敢保证。”
赵大虎转身走了,李佑也懒得废话,随手拿起一份卷宗来。
卷宗上记载,一个老太婆晚上赶路,遇到贼人抢夺包袱,她喊叫起来,有人见义勇为追上了贼人,当场擒获。
可贼人反咬一口,说他才是见义勇为之人,两人辩驳不清。
老太婆眼花耳背,又因为在晚上没看清楚贼人的面目,指认不出来。案子就这样拖延下去,最后被置之不理。
“周知县,这个案子的涉案人员现在何处?”李佑把卷宗扔给周清。
周清扫了一眼,没心没肺笑道:“喔,这个案子我有印象,着实有趣得很!下官记得,相关人员至今还关在牢里呢,将近半年时光了吧。”
李佑气得翻白眼,亏你还笑得出来,有你这样当父母官的吗?
直娘贼,老子要是朱元璋,迟早砍了你的项上人头!
李佑好不容易压制住火气,说道:“把他们带到堂上来。”
涉案人员被押上堂来,一人高,一人矮,都灰头土脸不成人样了,关在牢里半年受了不少苦头和折磨。
“本官了解你们的案子了,想要证明自身清白吗?”李佑说道。
“请大人为草民做主!”两人跪在地上高呼。
李佑道:“咱们做个游戏,你们俩比赛跑步,从县城东门跑到西门,谁跑赢了,我就放了谁。机会就在你们自己手里,好好把握吧。”
转而吩咐衙役道:“带上这两人出去赛跑,待会儿来告诉我比赛结果。”
县丞一直冷眼旁观,见李佑过问了两个案子,审案手段几乎等同于胡闹,再也忍不住了。
“李大人,敢问你如此审案,能审出个什么结果来?”县丞冷着脸。
“稍安勿躁!咱们接着看下一个案子,咦,这个案子就有些曲折了。”李佑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