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见他身体微微摇晃,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老哥,够了。何主事上前,拍了拍闫思文的肩头。
闫思文沉默良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毕竟是经历了这辈子第一次的败局。
此战乃我平生少有之局,酣畅淋漓,痛快至极!或只有三年前上京与晟明兄之战,可与今日媲美。闫思文声音沙哑地说道。
林安之还想问晟明是谁,就感到孙秀秀抓着他的手臂的小手,用力的抓紧了下。
转头看去,就见孙秀秀满脸激动。
旁边的人望向林安之,眼神也是非常的怪异。
有火热,有羡慕,还有震惊。
火热和羡慕可以理解,毕竟林安之战胜了闫思文。
但那震惊是怎么回事?难道跟那什么晟明有关?
晟明是谁?林安之悄悄问道。
孙秀秀低声道:晋国赌坛高手。
很厉害?
堪称赌神!不过已经死了。
林安之差点被噎着,刚说是晋国赌神,怎么转头就死了?
怎么死的?
三年前和闫思文对赌的时候,耗尽心力吐血而死。孙秀秀回答动。
林安之听着,心脏砰砰乱跳。
回想刚才的赌局,闫思文是心力憔悴,他又何尝不是耗尽真元呢?
如果不是从小练那站桩和无名功法,只怕刚才他也逃不过一个心力耗尽的死法。
看着闫思文,林安之眼神怪异。
别人是赌钱赌气,这家伙可是正经的赌命啊!
然后,便想到了林韧。
这是林安之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感谢他传授自己这两套没什么用的功夫。
闫思文沉默了片刻,忽然朝老城主行了一礼。
思文有一事相求。闫思文说道。
老城主一愣,赶紧把闫思文扶起来,道:闫大家请讲。
闫思文又朝着三大赌坊的主事行了一礼,道:今日还请诸位卖闫某一个面子,赌局就此便算告终吧。
告终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赌了呗。
那算谁赢?
大家心知肚明。
若是一般的赌局,闫思文都发话了,那自然没人敢不听。但今日可不同,关系着的是银月城第五座赌坊的归属。
那元通赌坊的主事苦笑着道:今日事关重大,实在是
闫思文依然抱拳道:还请李主事成全。
李主事苦笑道:若是我说不给这个面子
那闫某便在元通赌坊赌到李主事肯给面子为止。
这一刻,北越赌坛第一高手的风采终于是显露了出来。
李主事除了苦笑,还是只有苦笑。
换了是旁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只怕片刻间就被抓起来活活打死。
但这是闫思文,除了北越赌坛第一高手的名号外,他本身还是北越名流。如果他在银月城出了事,别人不好说,但老城主绝对会第一时间把李主事的皮给扒了。
闫兄的面子自然是大过天。李主事无奈点头。
随着李主事点头,其他两位主事也只能做这个顺水人情。
不过闫思文也承诺了,若是日后有硬茬子,只需一纸书信到燕京,他便会赶来驻场。
这承诺让三位主事心情舒畅了不少。毕竟闫思文是北越赌坛第一人,他这么承诺了三位主事,便等于是给三间赌坊挂了名。
日后旁人要想来找茬,那就得好好掂量一下闫思文这三个字的份量。
老城主自然不会有意见,他对四间赌坊原本都感观一般。现在天宝赌坊这边有他喜爱的林安之,还有闫思文做保,他自然是乐得做这个人情。
孙秀秀已经是乐开了花,小嘴笑得合不拢来。
赌局完毕,一行人便要离开城主府。老城主一路相送,也不理会旁人,就是跟林安之说话。当然不是为别的,只是让他找那所谓的朋友多弄几篇诗文来。
话是说的朋友,但那火辣的眼光却直勾勾的盯着林安之的眼睛,这便是认定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是林安之写的了。
林安之苦笑不已,只能连连点头。
离了城主府,闫思文却忽然停了下来。
林兄弟。闫思文叫了句。
其他人等都明白闫思文是有话要跟林安之单独说,便拱手告别先行离开。
等诸人都走散了,闫思文才微笑道:林兄弟可有空,与我一起走走?
对于这位北越赌坛第一高手,林安之的感观极好,自然是不会拒绝。
闫兄请。
两人缓步走在银月城的大街上,当真如同一道风景线般,年长的神色逍遥风流,年少的样貌俊俏可人,也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朝这儿投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