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住嘴唇,口腔弥散着浓烈的血腥味,眼底泛起的泪水氤氲了视线。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厌恶胆小懦弱的自己,周冬禾说得没错,像我这样懦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到,每次都只能哭得像个傻瓜一样,这样没用的骆白水,到底算什么……
我不顾手掌尖锐锥心的疼痛,用力握紧受伤的拳头,鲜红色的血液沿着掌纹,从指缝里滴答滴答地渗落。
记忆里,那个眼眸清澈的少年蹲在我面前,低声问:
——不疼吗?
不疼吗……
我颤抖着双肩,竭尽全力强忍着,不让滚动在眼眶的泪水掉下来。
呐,其实很疼呢……
不是膝盖,不是手掌,也不是嘴唇,而是我的心。
流动的大风忽然从某个远的角落吹来,掠过屋顶,掠过炙热沉闷的空气,掠过我身旁,掀起我的衣摆。
千只栖息的鸟群齐声拍打翅膀,瞬间飞向蓝天,树叶相击发出“哔剥”的声响,我忘记擦掉泪水,睁大眼睛,昂头望向天空。
你听说过吗,风能带走悲伤的东西,那些不愿晾晒的过往,以及,说不出口的秘密。
有一天都会随风飘逝。
女孩瘦弱的背影,倒映在不远处少年清澈的眼眸里,他静静地站着,凝望着。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静地能感受到她轻盈的呼吸,以及天空飞翔的鸟群,白色羽毛,缓慢飘落的姿态。
轰隆——
随着她的嘴角,牵出微乎其微的弧,他生命的千钧重量,也同一时刻在心底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2002年的周冬禾一定未曾想过,这个夏天会如此轻易……就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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