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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归源启程·古遗召引(3/4)

带保护,恐怕瞬间就会被这知识洪流冲垮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滑行停止。她出现在一片奇异的空间。

    这里像是一座悬浮于无尽知识星海中的孤岛。岛屿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层层叠叠、半透明且不断流动重组的立体书卷虚影与凝固的概念光团共同构成。地面是缓缓流淌的、由银色符文构成的“溪流”;“天空”是倒悬的、展示着各种宇宙常数演变与太虚涟漪模拟的复杂星图;四周则矗立着一座座由纯粹“信息结构”构成的、形态各异的“书架”或“展示柜”,里面封存着或安静、或微微搏动的奇异样本——有的像是一团被冻结的“逻辑悖论”,有的像是某段“文明集体潜意识”的提取物,有的甚至像是某种“规则维度”的微小切片……

    岛屿中央,一张看似朴素、却仿佛由“绝对专注”意念凝聚而成的灰白色石质书桌后,那道林清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由无数观察视角与沉思意念凝聚的身影,正静静“坐”在那里。

    正是太虚观测站站长达尔文——的真身所在。

    与在“第七前哨”那模糊的投射相比,眼前的达尔文身形更加凝实,虽然依旧没有固定的物质形态,但那种“学者”与“观察者”的气质更加鲜明。祂仿佛与整个“概念浮岛”融为一体,那双不断旋转演化的银色漩涡眼眸,此刻正温和地注视着刚刚抵达的林清瑶,嘴角(意念的投影)似乎带着一丝满意的弧度。

    “欢迎来到74号分馆,‘平衡与连接’概念区。”达尔文的声音直接响起,比在“前哨”时更加清晰、温和,带着一种图书馆管理员般的宁静与博学。“这里的收藏,大多与‘调和’、‘共生’、‘规则桥梁’、‘状态转换’等概念相关,我想你会感兴趣。”

    林清瑶稳住心神,流明之影微微躬身:“站长。感谢您的邀请。”

    “不必拘礼,研究员。在这里,我们只是对未知抱有好奇的同行。”达尔文轻轻摆手,桌面上凭空浮现出两杯由纯粹“信息灵光”凝聚的“饮品”——一杯散发着宁静的银灰色光晕,一杯则是跃动着生机的翠绿与秩序银白交织的色彩,后者显然是给林清瑶的。“你的报告很出色。尤其是最后阶段,利用‘衡’的协议框架,结合自身‘平衡’特性,成功引导一个近乎纯粹‘否定逻辑’的高危造物进入可控状态……这很了不起。这不仅仅是一次危机处理,更像是一次成功的‘概念级外交’。”

    林清瑶接过那杯奇特的“饮品”,感觉一股温和的、能抚平精神疲惫的规则意蕴流入感知。“站长过誉。是‘衡’御史的协议关键,也是‘逻辑噬菌体’自身逻辑中尚存一丝可被引导的‘秩序’残响。”

    “谦逊是美德,但无需低估自己的作用。”达尔文的银色眼眸微微闪动,“‘秩序残响’……你报告附录中提到的‘待验证感知信息’,是指这个吗?还是……有别的东西?”

    林清瑶心中一凛,知道关键问题来了。她斟酌了一下语句,将之前冒险接触“噬菌体”识海时,感应到的那点关于“维护多样性”、“健康平衡”的微弱指令回响,以及在协议生效、对方进入深度自检时,隐约捕捉到的那一丝更加隐晦、仿佛涉及“源庭”、“初代监理者”、“失控实验体”等关键词的、断断续续的规则残片信息,以尽可能客观的方式描述出来,并强调了其模糊性与不确定性。

    听完她的描述,达尔文沉默了。那双银色漩涡眼眸的旋转速度明显加快,显示出其正在进行高速的思考与信息比对。

    良久,祂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探究。

    “如果……你的感知无误,”达尔文缓缓说道,目光仿佛穿透了林清瑶,看向了更悠远的过去,“那么,你接触到的,可能不仅仅是‘逻辑噬菌体’被扭曲前的‘原始设计理念’残响……更可能触及了……一段被‘起源法庭’自身都刻意模糊化处理的‘前法庭时代’秘辛。”

    “前法庭时代?”林清瑶屏息。

    “‘源庭’……是一个极其古老、几乎已被遗忘的称谓。它指向的,是‘起源法庭’建立之前,某个更早的、尝试系统性‘观察’乃至‘干预’多元宇宙演化的原始联合体或管理机构。‘初代监理者’,据极少数的只言片语记载,是那个时代被派驻到各个实验场(或说‘原初摇篮’)的最高权限管理者。而‘失控实验体’……”达尔文的银色眼眸微微眯起,“则通常指代那些在早期极端实验中,产生不可控变异、超越设计框架、甚至威胁到实验场本身稳定性的‘变量’或‘造物’。”

    祂看向林清瑶,目光深邃:“‘逻辑噬菌体’的原型,设计年代极其古老,其技术风格确实带有某些‘前法庭时代’的特征。如果其核心真的埋藏着与‘源庭’、‘初代监理者’相关的指令残片,甚至能将‘平衡/连接’特性(你的道路)与‘失落蓝图’(这又是一个关键且模糊的词汇)关联起来进行标记……那么,这件事的意义,就远远超出了一次简单的‘规则造物失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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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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