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甸甸的身子,将身前软肉儿与林寅紧紧相贴,随着呼吸一颤一颤,仿佛有着惊人的弹软,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吸进去。
便是紫鹃、平儿、琥珀听了见了,都不免有些脸红心颤。
何况林寅这血气方刚的青年?
“好姐姐,你这是在玩火!”
王熙凤妩媚一笑,故意用那葱管般的玉指,拨了拨林寅的嘴唇,那满手的脂粉芳香,诱得林寅心猿意马,恨不得一口把将玉手吃下。
凤姐儿眼角眉梢尽是风情,凑到耳边吐气如兰道:
“玩火?姐姐便是那火,只怕你这根干柴不敢烧呢!”
林寅强压下心头的绮念,将凤姐儿那酥软的身子摆正,又拉过锦被,细细好被角,
只露出一张妩媚脸蛋,又在面上重重亲了一口,哄慰道:
“好姐姐,你知道我拒绝你很难;只是今儿是林妹妹的日子,她独守房中,我不能负了她。
王熙凤见林寅分明呼吸已乱,眼神迷离,脖颈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但仍保持着克制,心知他是铁了心要走,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偏过头去。
“去罢去罢!省得小祖宗瞧着我碍眼。”
林寅只得软软哄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肝肉,我不负林妹妹,就像我不会负了你;凤姐姐早些休息。”
说罢,又亲了亲凤姐儿,便换过湘云和紫鹃一道离开了师爷小院。
待林寅的脚步声刚出了院门,王熙凤那一脸的媚意瞬间化作了数九寒冬的冰霜。
猛地坐起身,一把抓起榻上的引枕、锦被,也不管是什么,统统发疯似的往地上掼去。
王熙凤披头散发,指着门口啐骂起来:
“没良心的短命鬼!我就知道是个靠不住的!拨得老娘火起,拍拍屁股充情种去了!老娘也不是那没人要的,偏叫老娘受这窝囊气!”
平儿和琥珀吓了一跳,忙蹲下身,捡起被王熙凤丢在地上的软枕、如意、汗巾子。
王熙凤此时火气正旺,今日百般撩拨,怎奈这意中人就不上钩。
偏生昨日把这平儿给宠幸了,两相比较起来,心中醋意更是翻腾不息。
瞧着平儿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邪火更甚,骂道:
“平儿!你躲什么躲?给我滚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子鬼主意!”
平儿听得这般厉声,心头一颤,手中刚捡起的软枕差点吓掉了。
她深知主子此刻正在气头上,自己便是那出气筒,哪怕心中委屈,也只得默默承受。
怯生生地来到床沿,双膝跪下,低声道:“姨娘......”
王熙凤美目圆睁,伸手指着平儿的额头,咬牙切齿道:
“小娼妇,把你与小祖宗私底下的勾当,一五一十的说来,若漏了一点,让我知道了,仔细着你的皮!”
平儿也没隐瞒,便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如实交代了。
王熙凤听得平儿没有背叛自己,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宽慰的,但一想到那林寅在平儿身上尽兴,对自己却是浅尝辄止,口头仍是不饶人。
“你疯魔了?那小祖宗的称呼也是你能喊的?”
"......"
“小娼妇,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动情了?”
平儿满脸涨红,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眼中含着泪,却不敢欺瞒,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熙凤怒极反笑,起了身,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扇在了平儿那粉嫩的脸颊上。
“下作东西!没见过男人的蹄子!小祖宗给你点甜头,你就找不到北了?”
平儿疼得直捂着脸,泪珠儿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求饶。
琥珀愣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王熙凤本就心烦意乱,听着平儿那压抑的抽噎声,更是抓心挠肝一般,便怒斥道:
“什么丧!我还没死呢,值得你这般哭天抹泪的?再敢发出一丁点声儿,我便叫人拿针缝了你的嘴!”
想着,好在这平儿没有应了林寅的邀约,去了内院,还算是个有分寸的;
否则若真跟了去,少不得要她死在自己手里,便是那林寅护着,也要剥了她一层皮。
平儿听了这话,更是强忍着,连哽咽之声都不敢再鸣一下,只憋得脸颊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王熙凤瞧着这跪在地上的平儿,发髻微乱,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映着泪光,竟透着一股子惨然的凄艳。
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竟与小祖宗在床上欺负自己时有几分神似。
王熙凤心头那股邪火没处发,反倒生出几分别样的扭曲和畅快,冷笑道:
“小娼妇,你既得了小祖宗的好处,今儿便替他伺候我。”
说罢,便在拔步床上,探出一只玉足,挑起平儿的下巴,命令道:
“还愣着做什么?滚上来!揉肩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