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我猜,你是打算让护士辞去另一份兼职,并且将轮班制度改回原先的样子,对么?”
吴伯点了点头,他已经听出程煜对此并不满意。
“她想多赚些钱,这无可厚非,为了兼职,调整排班,使其对自己最为有利。虽然有些自把自为,但也算是征求过你的意见,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吴伯啊,韦护士和之前那三名护士,都是通过正常渠道应聘到我们
家来担任家庭护理工作的,她和其余三名护士是平等的职位,你怎么能任由她把其他三人都解雇了呢?你是我们家的管家,但我想,应当没有人授权给你,可以任意的解雇乃至更换我们聘请的职工吧?你说你对于换班的事情,征
求过我母亲的意见。且不说我母亲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内情,即便是了解,她又知不知道你已经解雇了之前我们聘请的护士,而更换了韦护士更加熟悉的小姐妹?”
吴伯赧然的低下了头,这些,他都没有跟宁可提起过。
这些日子以来,宁可竹每天早出晚归的,几乎很少会遇见那些护士,即便偶尔她去看程广年,见到那些值班的护士,也并未察觉到这些护士已经悄无声息的换了人。
说白了,就是程家上下都太信任在家中服务超过十年的管家吴伯了,这十年来,吴伯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任何差池,说白了,程家人是把吴伯当半个家里人对待的,甚至还帮他儿子安排了工作。
可谁能想到,一个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儿女亲家,竟然让吴伯做出这种看上去无伤大雅,但实际上已经是阳奉阴违的事情?
程煜没有把话说的太重,要是换个苛刻一些的主家,这时候很可能就要问吴伯是不是觉得在程家可以一手遮天,竟然开始上欺下?了?
“行了,吴伯,去把韦护士喊来吧,这件事,已经不是你可以自行处理的了。”
吴伯呆了呆,他听得出来,程煜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看着程煜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内,吴伯心怀忐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也即将失去这份令人称羡的好工作了。
稍稍恍惚了一会儿,吴伯咬咬牙,暗叹自己真是老了老了晚节不保,怎么就会因为儿子的婚事,就如此昏了头呢?
程煜说的没错,辞退谁,以及聘用谁,这些从来都不是他的工作范围,他作为程家用人们的管理者,他更像是个职业经理人,可以管理他们,也可以将他们表现不够好的地方汇报给主家,但他绝对没有权力辞退任何人,也没
有权力替主家决定该聘用谁。
在这件事上,吴伯越线了,程煜已经算是很心平气和了,也没有过多的指责吴伯,换一个主家,怕是早就雷霆大怒。
叹了口气,吴伯匆匆的走向另一幢房子,找到韦护士,面无表情的跟她说:“韦护士,小少爷有请。
韦护士愣了愣,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吴伯用这种冰冷的姿态跟她说话了,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儿子配不上韦护士那个硕士学历的女儿,是以吴伯一直以来在韦护士面前都显得有些唯唯诺诺,这才给了韦护士底气,尝试着把除她
自己之外的三个护士都换掉,并且更改了排班只为了多赚一份钱。
不过,当着另一名护士的面,韦护士当然也不会当面就问,而是点点头,默默的跟着吴伯出了门,看到四下无人才小声问道:“老吴,什么情况?小少爷今儿回来了?他要见我做什么?”
也是察觉到吴伯的态度,这似乎意味着程家对她有些不满,韦护士问起的时候,语气也微微有些埋怨的意思。她觉得自己虽然做了些小动作,但工作上一点儿没耽误,甚至自己还牺牲了休息时间,程家不该拿她兴师问罪,吴
伯更加没有资格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
吴伯听出她言辞之中的埋怨之意,转脸看了她一眼,突然间意兴阑珊,觉得自己也算是冒了风险帮她做了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到头来换来的却只有埋怨。
“小少爷看见你今天进门了,问我你怎么直接穿着护理服就来了,说这样不卫生。其他的,你自己跟小少爷聊吧。”
帮着韦护士打开了大门,吴伯并没有陪同她进去的意思,而是又恢复到从前那个毕恭毕敬,但也不卑不亢的绅士管家的形象。
韦护士一脸不解的走进了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程煜,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在程家有段时间了,韦护士也听说过一些程煜的事情,知道这个小少爷很早就被送到美国,是以跟程广年之间的关系极差,哪怕现在程广年躺在床上那么久了,程煜也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
并且,韦护士也知道,程煜亲手把自己的堂弟送进了监狱,虽然现在那个堂弟似乎失心疯精神出现了问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疗,但那跟坐牢其实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而他二叔一家,也都被发配了出去,基本上不可能染指程氏集团的核心业务了。
至于老三一家,现在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