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纷纷围上来,将慰问品递到官兵手中,有热气腾腾的馒头、自家酿的米酒,还有妇女们连夜缝制的布鞋。一位老大娘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苏大人,俺们老百姓别的不懂,就知道以前洋人军舰一来,沿海的日子就没好过。如今见你们带回这么多新舰,俺们心里总算踏实了!求你们一定要守住海疆,别让洋人再欺负咱!”
“大娘放心。”我郑重颔首,声音铿锵,“有我苏锐在,有北洋水师在,定不让洋人踏我大清一寸海疆,定护我百姓安居乐业!”
话音刚落,岸上响起整齐欢呼,掌声与海浪声交织,久久回荡在威海卫上空。
夜幕降临,威海卫港口灯火通明。就在这时,一队太监簇拥着传旨官从码头深处走来,身后跟着几名朝廷侍卫,神色肃穆。官兵与百姓见状纷纷安静,自觉分列两侧让出通道。
传旨官走到场中央,展开明黄色圣旨,尖细嗓音在夜空中响起,穿透海浪呼啸:“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北洋水师副总统带苏锐,奉旨远赴欧陆购舰练兵,功绩卓著。其半年之内,购得铁甲舰两艘,革新弹药,组建靖海舰队,治军严明,军心振奋。特晋升苏锐为北洋水师总统带,全权节制镇洋、靖海两支舰队,战时可临机决断,无需事事奏请。另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以资嘉奖。钦此!”
“臣苏锐,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双膝跪地接过圣旨,明黄色绸缎入手厚重,朱红印章熠熠生辉。这不仅是荣誉,更是沉甸甸的责任,是朝廷的信任,是百姓对抵御洋人的期盼。
起身时,官兵们早已齐声欢呼,声音响彻云霄,港内舰艇仿佛都被震动,桅杆上的黄龙旗猎猎作响。翁彦上前道贺:“苏大人,恭喜高升!往后在朝堂之上,老夫定会继续为海军革新奔走,为大人扫清障碍!”
陈墨走上前来郑重道:“苏大人,技术保障之事您尽管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让每一艘舰艇都发挥最强战力,助大人整军备战,抵御洋人!”
将领们纷纷上前道贺,眼中满是信服与期许。我一一回礼,目光扫过人群,见王德全站在角落,面色复杂地望着我。这位慈禧派来的监军,自始至终暗中监视,此刻见我荣升,虽按例上前道贺,语气带着几分疏离,但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敬畏。
我淡淡颔首未多言。王德全的心思我早已知晓,但如今手握北洋水师全权指挥之权,只要能整军备战、抵御外侮,些许暗流不足为惧。
人群散去后,我独自走上“靖远”号甲板,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海风拂面带来阵阵凉意。青禾与沈兰端着饭菜走来,放在甲板石桌上,有热气腾腾的米饭、几碟小菜,还有一壶米酒。
“大人,一路辛苦,快趁热吃点东西吧。”青禾轻声道,将筷子递到我手中,眼中满是崇拜与喜悦。
我接过筷子,看着桌上饭菜心中涌起暖意。这半年,青禾一路随行,扮丫鬟、传情报、记数据,默默付出;沈兰潜心学习西医救护技术,只为能在战场上多救几名将士。她们见证了我孤身赴欧的艰辛、与洋人周旋的不易、组建舰队的操劳,也深知这份荣誉背后,是无数个不眠之夜的付出。
“你们也坐。”我示意她们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米酒抿了一口,辛辣液体滑过喉咙,暖意蔓延全身。
沈兰笑着坐下夹了口菜:“大人,如今您荣升北洋水师总统带,两支舰队同心协力,往后洋人再敢来犯,我们一定能击退他们!往后我会好好练习医术,在战场上帮大人守住弟兄们的性命,绝不让您分心。”
青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给我夹菜,眼中喜悦难掩,双手悄悄握紧拳头。我看着她,心中清楚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藏着怎样的坚韧与深情。从威海卫到欧陆,再从欧陆归来,她始终陪伴在我身边,照料起居、化解危机,不求回报,只求能为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青禾,”我轻声唤道,“这半年,辛苦你了。”
青禾闻言脸颊微红,抬头望着我,眼中闪着泪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能陪在大人身边,做些分内之事,是青禾的福气。大人不必挂怀。”
我看着她眼中情愫,心中微动,却深知此刻非儿女情长之时。洋人虽暂未动兵,但黄海之上暗流涌动,一场抵御外侮的恶战或许不远,我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
我举起酒杯,望着港内并列的舰艇,望着桅杆上飘扬的黄龙旗,声音坚定:“青禾,沈兰,诸位将士,此番归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洋人觊觎我大清海疆已久,随时可能挥兵来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凭借坚船利炮与必死决心,定能击退洋人,扬我国威,让黄龙旗永远飘扬在黄海之上!”
青禾与沈兰眼中闪过坚定光芒,齐声应道:“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