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秦枫端着黑乎乎的药汤,正在考虑是一口气喝完,还是小口小口的喝。
最后他还是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的喝完。
“略~~”秦枫一阵干呕吞咽起口水,“幼微,这药少说得熬一个时辰,下午熬呗,这样早上你还能多睡一会儿。”
苏晓萌掩嘴笑道:“昨天就差点没喝成,所以不如早上饭后喝完,秦郎这药喝了好些天了,有没有感觉什么明显的变化?”
那可太有了...
每天早上起来,那就跟飞快发育的青少年的一样活力满满。
这药确实够劲。
但众所周知,防洪不能只堵不疏,堵而不疏的话,一旦决了堤那只会酿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苏晓萌还在眨动着大眼睛,等秦枫回答。
就在这时。
小五哥急匆匆的被侍女长红莲领了进来。
之前的两次,他都没有现在这么着急。
秦枫用茶水漱了漱口:“又是早上...真是一天也不让歇啊,说吧,这次四大家又整了什么事?”
小五哥厚厚的剑眉拧巴在一起:“孔章...死了。”
闻言,秦枫端着茶杯的手愣在原地。
他眉间一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好的涌上心头。
小五哥继续说道:
“而且就死在咱们酿酒的院子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咱们的人巡逻时在墙角发现的。”
“还没来得及处理,府衙的捕快和衙役就赶到了,现在已经把酿酒的院子给围了。”
只见秦枫腮肌耸动,他忽视了这世界一个非常重要的现实。
那就是人命有时候不如草芥。
有钱有势的想要整死个平民百姓,可能真是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
很显然孔章是四大家弄死的,然后丢进了酿酒的院子,并且早就跟府衙串通好了,来这么一个人赃并获。
人死在你院子里了,就算不是你干的,也要有嫌疑。
而且受害现场肯定要封锁起来。
这都不是重点,主要的是那酿酒院子里可都是苏武带出来的军夫啊!
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大意了,属实大意了!
苏晓萌第一次在秦枫自信阳光的脸上,看到了自责的神情。
她轻轻推了推秦枫的胳膊:“秦郎不要着急。”
见秦枫仿佛陷入了某种忘我的沉思之中,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就在这时,一双微凉的小手伸到秦枫的眉心,将他拧巴到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
秦枫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那笑靥如花抚慰心灵的俏脸上。
“秦郎不打紧哒,看我看我~”
宝藏女孩身子愈发的靠近秦枫,还把他的手主动的握住放到腿上。
“他们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他们可傻了。”
“他们无非就是想着插手白酒或者直接将其占为己有,并借着这件事情,把爹爹给扯进来。”
“噗~秦郎,爹爹可是风里来雨里去,铁马金戈二十多年的将帅,在暗流激涌的朝堂,也不曾逊色于谁。”
“即便是在凉州并无根基,也不会真就成了让人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秦郎~不如我们一起去找爹爹吧?”
轻纱云袖下的皓腕紧紧搂住秦枫的胳膊:“走呀走呀~”
秦枫是不想去的。
流苏帘子这时突然被撩开,红莲率先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镇武侯府的大总管陆冬青。
“姑爷,小姐。”
“陆叔,我和秦郎正准备去找爹爹说会话呢。”
陆冬青有着一张刀削般棱角分明,他的右脸颊有一处浅浅的伤疤,在暗处不很明显。
但被阳光一照,就会清晰的看到那伤疤像一枚飘荡的柳叶。
陆冬青稳重的很,明明是个四品大武夫,却不显山不漏水的。
此时的他脸上却露出宠溺慈祥的笑容:“侯爷正是让我来请姑爷去下会儿棋。”
苏晓萌笑着站起身来,石榴裙舞动:“好呀好呀,秦郎我们去吧?”
陆冬青挠了挠脸:“侯爷只让姑爷去。”
苏晓萌小嘴一瘪:“哦,那好吧。”
宝藏女孩最近愈发的活泼,尤其是在见到秦枫表情有些阴沉的时候,便会化身一只可爱的小麻雀。
叽叽喳喳却不惹人烦的,想要抚平秦枫的一些负面情绪。
在她眼中,秦枫就是稍稍皱皱眉头,那都是天大的事情了。
秦枫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没事,就是刚才在想一些事情,四大家总这么玩阴的可不行,就算白酒我有法子让他们不敢再觊觎,但有些事情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他一边揉着苏晓萌的脑袋瓜一边问道:“我爹知道酿酒院子的事了吗?”
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