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期作为部队首长养成的习惯,若非刻意表演,很难更改。
但沈万宾不同,他虽然谨慎,言简易赅,笑容也不多,但他的笑会保持一段时间,这应该是从商多年,职场练就的。
此时,陈锋断定,沈万宾并非磐石,有如此相像的容貌,十之**便是磐石的娈孪生兄弟了。
至于他为什么姓沈,而不是姓陆,或许是出于安全考虑,起了个化名,也许像磐石女儿姚芳一样,随了他母亲的姓呢。
重新来至海岸边,并未发现拉货卡车。
沈万宾建议先卸货。
陈锋用手电发了暗号,小船再次出现在海滩。
加上驾驶员,三人一同将货物卸到岸上,沈万宾乘船而去,留下陈锋独自守着货物。
这些物资是要运到金萨医院的,明天铁砧堡的伤员会陆续送来市里,有了这些药品才能更好医治。
此时接货的卡车还不见踪影,陈锋不免担心起来。按理说车辆早该到了,甚至应该比他来接沈万宾都要早,现在不来,恐怕是出了意外。
陈锋拿出电话,直接联系默尔,问问怎么回事。
电话铃响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电话。
“陈先生,怎么了?”
“卡车还没到,怎么回事?不会发生意外吧?”
“不应该呀?早该到了。稍等片刻,我问下。”
很快,默尔电话打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去了两辆卡车,前面车中途熄火,正处一道口,后面车过不去,只好等待修车。车刚修好,应该很快就到。请陈先生耐心等候。陈先生辛苦了。”
默尔很客气,耐心解释了车辆晚点原因,陈锋依旧担忧,担心车辆的安全,药品的安全,毕竟沈万宾说了,白天金萨发生枪战,周围或许就有鬣狗的人马,不知隐藏在那个角落。
“听说金萨白天有枪战,怎么回事?有伤亡吗?”
“哦,是的,应该是恩贡贝的残余势力想进城搞破坏,幸好我们提前有防备,交火时间不长,打跑了,没有伤亡。”
默尔说的轻描淡写,战斗应该不激烈,只是轻度冲突。
陈锋稍稍放心,挂断电话,盼着卡车快来,尽快把物资运走,受伤的桑科拉战士才有医好的希望。
他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两点四十。身边大海,海浪拍岸,就像拍着陈锋的心。鬣狗尚在暗处,战斗远未结束。
又过了二十分钟,两辆卡车才到海边附近。从车上先跳下一人,用手电冲海岸晃了三晃,陈锋才放心,也用手电冲对方晃了三晃,卡车徐徐开来。
车上人员集体下车,为首一人与陈锋打过招呼,解释了一番路上车辆抛锚一事,便吩咐众人往车上搬运货物。
装好车,卡车徐徐开往金萨,陈锋上了皮卡,回想刚才场景,感觉有点不对头。
那里不对头,想来想去,好像这些人面孔很生,或许是夜间缘故,再加上他们本就黑色皮肤,看不清面孔很正常。
陈锋本打算是直接回莫比西基地的,放心不下,便远远跟了卡车,看车辆是否开回金萨。
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生意外,卡车进城后,陈锋才调头回了莫比西基地。
他回到基地,岗哨依旧,他见石屋灯光仍然亮着,心中激动,应该是卡玛鲁酋长还没睡,一直等他归来。
当他推门走进石屋,没见到卡玛鲁,迎接他的却是默尔。
“陈先生辛苦了!”
默尔起身让座,又给陈锋倒水。
默尔现在应该在金萨驻守,怎么会半夜出现在基地?
陈锋立刻提高了警惕。
“默尔先生,你怎么在这?卡玛鲁酋长呢?”
默尔面带微笑,“陈先生先坐。卡玛鲁酋长休息了,让我在此等候陈先生。”
陈锋并未落座,也没接默尔的水,警觉地注视着默尔的一举一动。
“默尔先生现在应该驻守金萨,毕竟恩贡贝势力残余尚未肃清,鬣狗去向不明,随时会发生武装扰袭。先生怎能半夜离岗,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故?”
默尔依旧面带笑容,再次让座。
“陈先生,坐下谈。确实有些变故,但需陈先生有点耐心,听我道来。”
陈锋徐徐落座,但那双锐利的眼神并未离开默尔半分。
“什么变故?”
默尔说道:“自陈先生到来至今,尚不足一月,卡萨拉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恩贡贝打倒,铁砧堡解放,卡萨拉即将统一,这难道不是变故?准备地说,应该是巨大的变化。这些都是陈先生给桑科拉人带来的和平希望。我,还有桑科拉族人,表示对陈先生的深深谢意。”
默尔说着,竟站起身来,右手抚胸,给陈锋行了一礼。
陈锋不动声色,默尔这番话与卡玛鲁之前表达谢意所说如出一辙,但他默尔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