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她的本尊精得很,估计压根没真身来罗浮,就派了个高仿分身加一缕意识来搞事。”
青宇也从屋里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聊胜于无嘛,卡恩兄,这缕神魄里蕴含的毁灭与丰饶之力,还有刚加的‘奸奇快乐咒’,够你回去拆……呃,是‘研究’好一阵子了。”
“也是。”
卡恩掂了掂手里的绿色光球,那光球里的迷你幻胧似乎被晃得更晕了。
“打几场,测试新装备,倒也够用。”
说完,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刻满封印符文的金属匣子,把那缕挣扎的幻胧神魄“塞”了进去,隐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就在这时,终于从一连串视觉听觉冲击中勉强找回思绪的三月七,举起她的六相冰长弓,弓弦上寒气凝聚,虽然手还有点抖,但正义感让她勇敢地朝着这群“暴徒”喊道:“喂!你们是谁啊!光天化日……不对!众目睽睽之下!为什么要对停云小姐动手!还、还把她……打成这样!”
“三月!冷静!”
瓦尔特·杨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领航员,他强压下内心因为某些原因引发的滔天巨浪和绝望感,连忙伸手按下了三月七的弓。
他推了推有些裂痕的眼镜,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最具压迫感、也最有“代表性”的卡恩,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询问道:
“这位……战士。请问,你……可是安格隆麾下,吞世者军团的……卡恩?”
瓦尔特尽量用了敬语,并试图回忆战锤40K那混乱的时间线和设定——眼前这位的造型,和资料里的描述太像了!
卡恩头盔下的目光投向瓦尔特,似乎有些意外:“你认识基因原体安格隆……我的父亲?”
他的声音带着纯然的疑惑。
根据他所知,这个宇宙应该没有原体,也没有吞世者军团的存在。
就这一句话,这一声“父亲”……
瓦尔特·杨,前逆熵盟主,现星穹列车领航员,经历无数世界、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成熟男性,此刻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一黑,脑袋猛地一沉,脚下踉跄,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杨叔!杨叔你怎么了!”
三月七和丹恒吓了一跳,连忙一左一右扶住突然脱力的瓦尔特。
瓦尔特被扶着,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充满了看透一切的悲凉与生无可恋:“完了……全完了……我对这个宇宙……突然就没有希望了……”
曾经在地球时,作为资深机甲爱好者和文化研究者,瓦尔特确实因为“高达”情结,去了解过那个拥有庞大泰坦(机甲)设定的“战锤40K”系列。
虽然他自认只是个“云锤”(了解不深),但那黑暗、绝望、战火永不停息、被四位邪神牢牢掌控所有维度的背景设定,他还是知道的。
但也正因知道,他才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战斗与愤怒被恐虐锁定,仙舟云骑军的武德再充沛,能和血神麾下无穷无尽的恶魔与狂战士比?
生命与疾病被纳垢掌控,丰饶孽物或许麻烦,但能和慈父纳垢那涵盖一切生命形态、连死亡都能扭曲的“赐福”相比?
欢愉与感官被色孽主宰,反物质军团的毁灭或许直接,但能比得上色孽那种直击灵魂深处、让你在极致愉悦中走向灭亡的诱惑?
智慧与变化被奸奇玩弄于股掌,星际和平公司的商业阴谋,仙舟联盟的千年筹划,在万变之主那跨越时空的诡计和无穷的可能性面前,恐怕都如同孩童的把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强敌入侵了,这是整个宇宙的“画风”和“底层规则”都可能被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给污染、扭曲、甚至同化啊!这还怎么玩?拿头玩吗?!
“他怎么了?”
卡恩看着突然就“燃尽”了的瓦尔特,困惑地转向四人组。
他不理解这个看起来有点见识的人类,为何在确认了安格隆的存在后,反应如此剧烈。
“呃……”
尔康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
“可能是……了解‘战锤40K’这个P?知道你们那边的设定?然后被吓到了?”
古乾抱着双臂,巨大的头颅点了点,用他那岩石摩擦般的声音,做了个总结性发言,语气居然带着一丝理解和同情:
“可以理解。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你们老家(战锤宇宙)的设定……这个宇宙,的确让人挺绝望的。”
他的话音刚落,被扶着的瓦尔特似乎又哆嗦了一下,眼神更加灰暗了。
而周围不明所以的仙舟群众,看着被拖出来的“停云”,看着这群奇形怪状、战力爆表、对话信息量巨大的“生物”,再听听“绝望宇宙”这种评价,忽然觉得……
今天这街逛得,是不是太刺激了点?手里的早餐/菜篮子/琼玉牌,顿时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