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还能传来聊天声的走廊好像瞬间被清空,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也许是过了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时间被无限拉长。
“让开,我要回家。”
向挽伸手去拉门把,却被席承郁的手反握住按在门板上,那只手指腹上的薄茧从她细嫩的肌肤上剐蹭过去。
她感觉到男人宽阔的肩膀倾轧而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推。
席承郁却一个转身将她抵在门上,昏暗中深眸暗得惊人,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是你能碰的。”
昏暗的光线里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闪动着坚定的光泽,在席承郁的眼眸里跃动,燃烧。
“每天有那么多人为社会安定而努力,也有人牺牲,如果能把这条网撕破,死我一个向挽……”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扣住她手腕的手倏地加重力道,像是要将手指嵌入她的骨肉中。
席承郁辨认着她眼底的神色,声线陡然阴沉:“想死的话今天你就活不了,然后呢,你今天死了能改变什么?”
今天向挽承认自己栽了跟头,对方是个十分狡猾城府极深的男人,完全超脱她所预料的范围。
“我死了也许暂时改变不了什么,但我始终相信公道正义不灭于天地,他们总有落网那一天!”
“公道正义。”席承郁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从向文远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竟是这样的讽刺。
向文远在动手脚造成他父母乘坐的飞机出事故的时候,可否想过二十年后,他的女儿会说出这番正义凛然的话。
他倏地松开向挽的手腕。
向挽狂跳的心脏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可下一秒门把转动,席承郁松开手,挺拔的身影走出更衣室。
走廊的灯光泄了一地,向挽看了一眼席承郁孤冷的背影,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席承郁脚步一顿,下颌缓缓绷紧,“跟着。”
陆尽颔首,“是!”
深夜。
陆尽回到墨园到席承郁的书房却没看到人,而是在向挽的书房看到他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泥塑的小狐狸。
他记得没错的话,是向挽十八岁生日那天缠着让席承郁陪她,在一家手作店,席承郁做的一个小狐狸。
它的主人离开了,却没带走它。
他看不到席承的脸,只看到他慢慢地将小狐狸放回桌上,转身走出来,反手关上书房的门。
回到书房,席承郁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向挽放在床头柜的蓝宝石胸针。
同样也是向挽没有带走的东西。
两个曾经都是她最在乎,最舍不得的,却被她丢弃了。
耳边仿佛回响着当初她在墨园,他的房间里一脸倔强愤怒——这里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了!
席承郁剑眉微蹙,眉间压着一抹阴影,“你说匿名捐赠者的信息在边境?”
陆尽点头,“对方刻意抹掉痕迹,所以查起来比较费劲。”
从这枚胸针出现在拍卖会场之后,陆尽就开始着手调查,过去这么多天才有了一点眉目。
“不知道是不是跟秦风有关?”
边境属秦风的势力最大,可是如果真的跟秦风有关,那这枚胸针怎么会到了他手中?
席承郁将胸针攥在手心里,想到向挽说的,席家有人勾结秦风。
“是席家的人给他的。”
那枚胸针如同一个挑衅的前奏。
在席家有这种念头的人,不多。
席承郁将胸针放回到木盒子里,拇指摩挲了几下盒子的底部。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将盒子放进抽屉,随后打开桌上的一份文件。
段家和周家最近有所动作,毋庸置疑是想对他施压,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一个段之州,一个周羡礼。
席承郁的眉宇间沉着一抹久久不散的厉色。
一个之州哥,一个我们家周羡礼!
直到凌晨两点半,席承郁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陆尽将文件整理好,“席总您早点休息,医生叮嘱过您不能用眼过度,您最近……”
“我知道。”席承郁打断他的话,“你先回去休息。”
他拿出手机,没有看时间直接打开通讯录,拨通厉东升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接通,厉东升犹如便秘好几天的声音,咬牙切齿:“什么事!”
“明天夜醉暂停营业,整改。”
厉东升吸了一口气,“你不是甩手掌柜把它丢给我管吗?怎么突然要整改?”
席承郁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厉东升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出事了。
……
一整晚向挽都在梦境里挣扎,一会儿是夜醉会所的走廊她被人追着跑,一会儿是席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