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兵擦拭了一下眼泪,对三个女青年道:“我们中邪了,赶紧去大队报案。”
大约七点多钟,高海涛带着五六个民兵来到了青年点,先是一番安慰,然后又讲了好多大道理,给这些青年放了两天假,也就离开了。
第二天夜里,几个青年轮流值班,虽然眼睫未交,但还是梦游似的倒在了外边。
由于青年点经常闹鬼,也就搬出了青年点。
几个女知青暂时安置在几户较好的社员家里;几个男青年搬到了大队部,在会议室里临时搭建几张床铺,暂时安顿了下来。
五仙之中,黄鼠狼位列第二,报复心极强,即便他们搬到了大队部,也不让他们得到消停。不是弄出点动静,就是把人推到床下。
高海涛也很无奈,只能把全体大队干部召集到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这些人都领教过妖鬼的厉害,甚至谈鬼色变,哪有什么好主意?唯一的好主意就是请我爷爷出马。
可眼下正值树立新思想的关键点上,身为大队干部,谁敢提这建议?
正在发愁之际,通信员老刘头从中插了一句嘴:“当年大队部老闹鬼,比青年点闹得还邪乎呢!后来把野驴子请回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就在大队部住了两宿,从此就消停了,要我说呀,还是请野驴子出马。”
此话一出口,几个大队干部也就开始借题发挥,都赞同请我爷爷出马。
其实高海涛也有此意,只是不好开口而已,见这些人赞同,也就来个借坡下驴:“对了,这犊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你把张金山给我找来。”
这天爷爷正和社员们一起收割玉米,老刘头来到他的身前,一笑道:“张金山,高书记叫你到去一趟大队!”
爷爷问道:“大队找我有什么事?”
老刘头笑着说道:“我就是个跑腿的,哪知道找你干啥。”
爷爷心知肚明,也不多问,拎着镰刀,就跟着老刘头走了。
二人一起走进书记室。高海涛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见我爷爷到来,头也没抬一下,只是说了一句:“坐下!”
爷爷笑着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海涛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腔拿调地说道:“最近革命形势一片大好,可偏偏就有一小伙阶级敌人在捣乱。想必你也知道青年点闹鬼这件事吧?张金山同志,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自从上次追踪狐仙之后,爷爷曾经对天发过毒誓,决心退出道行,见他和自己兜起圈子来,心里极为生气,心道:“我正不知道如何推脱,既然你跟我兜圈子,那我就陪你玩呗!”
爷爷一笑道:“人死如灯灭,世间根本就没有鬼!我看这件事一定就是阶级敌人在捣乱!”
故意寻思了一下,笑着说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们手里不是有枪吗?多派几个民兵,把整个院子都封锁起来,保证把敌人抓个正着!高书记年轻有为,手下又不乏精兵强将,难道还怕几个阶级敌人不成?敌人再狡猾,也斗不过高书记这个好猎手啊!”
高海涛见他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心里极为不舒服,想要发怒,可眼下非他不可。倘若时间拖延太久,一旦传到上级领导的耳朵里,我的前途就会受到影响。
他强忍愤怒,但也拿个回头,低声说道:“我虽然怀疑是阶级敌人在搞破坏,但也不排除有妖魔鬼怪在捣乱,你精通道法,是不是……”
爷爷眉头一皱,连忙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世间根本就没有鬼怪。在革命的新形势之下,哪能信这些?你身为书记,怎能说出这等话来!”
高海涛见我爷爷不但意推脱,还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双眉一立,怒声问道:“既然世间没有妖邪鬼怪,那你过去为何还要扮成法师,到处驱邪打鬼?”
爷爷笑着说道:“当时我的思想落后,总想用歪门邪道谋点营生。通过半年多的劳动改造,我已经认识到过去所犯的错误,如今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回到革命的大家庭之中。所以你所说的妖魔鬼怪,我坚决不信。”
一番话把高海涛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他心里极为生气,又不敢公然让他去做法降妖,寻思了半天,把手一摆,厌恶地说道:“滚滚滚!赶紧干活去!”
爷爷听了这话,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高海涛越想越憋气,便动了教训我爷爷之心,转身对老刘头道:“你把朱兵。柳井正给我叫来。”
老刘头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朱兵、柳井正等人正在学校里画宣传画,得知书记找他们有事,立刻就去了大队部。
高海涛让二人坐下,低声对二人道:“方才我找过张金山,可这犊子玩意不但不管,还把我们嘲笑了一顿,我真咽不下这口气,我要你们俩把这老犊子教训一顿。”
二人向来霸道,自打下乡以来,打起架来从未遇到过对手,都是扇两个嘴巴子,打上两拳,对方就作揖求饶了。
他们的手正在发痒,一听叫他们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