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沟小队民兵虽然不少,手里也有几支枪,但一见杨家哥俩真的玩命了,哪个还敢真的去追?不过虚张声势地喊了几声,放几枪就跑回来了。
兄弟俩一直跑到父亲的墓前,杨老大流血不止,再也挺不住了,便跪在了父亲的坟前,扔下手中的尖刀,大声说道:
“爸,我和老二给你报仇了!虽然没能血洗高家沟,但也灭了高海龙的满门!我和老二与你团聚来啦!”
说完,又拾起尖刀,交到杨老二的手中,沉声说道:“老二,咱们已经走到绝路了,你现在就给我一刀,死在你的手里,总比死在别人的手里强!”
杨老二咬了咬牙,叫道:“大哥!下辈子还做我大哥!”一刀刺入他的胸膛。
杨老大缓缓地倒在了地上,看了弟弟一眼,嘴唇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把头一歪,就到下世去了。
杨老二本想挖个坑给大哥埋上,可冰封大地,手中又无锹镐,也就放弃了,只是抓起一把干土,撒在大哥的身上。
杨老二缓缓地坐了下来,仰靠在父亲的坟头上,摸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支,贪婪地吸了起来。
吸完一支烟之后,他本想对父亲说些什么,这时山下又传来几声枪响,杨老二知道一旦被抓,就是生不如死。于是,就把尖刀绑在一棵小树上,把胸口对准刀尖,猛地撞了过去。
锋利的尖刀刺入胸膛,杨老二站着死在小树旁,从此这小小的山村里又多了两个冤魂。
也许他们的怨气太重的缘故,从此张蛮屯大队就闹起鬼来。每当后半夜一点多钟,大队部的房门保证大敞一开。
第一天老刘头以为忘记插门了,也没有上报。第二天晚上,他不但划上了门闩,还把门给顶上了。
次日早晨起床一看,房门依旧大敞一开,老刘头觉得不对劲,就把此事汇报给大队领导。
高海龙死后,大队不能群龙无首,就请前任老书记重出江湖,开始主持全面工作。
老支书年岁已高,体弱多病,必须得培养接班人。上级见老高海涛工作积极,很有魄力,要他继承哥哥的遗志,协助老支书主持大队工作。
老支书年岁已高,又患有哮喘病,一些事也不愿意参与。这样一来,大权实则掌握在高海涛的手里。
高海涛大权在握,更加猖狂。得知此事之后,就派来六个民兵连夜值班,眼睫不交,守了大半夜,可每到半夜一点多钟,房门哐呛一声,就被打开了。
几个民兵端着枪追到门外,结果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此后每天都用绳子绑门,可无论缠了多少圈,一到半夜一点多钟房门保证大敞一开。缠在门上的绳子却是完好无损,很规整地摆放在地上。
时间一久,把几个大队干部和十多个民兵折腾得精疲力竭,实在受不了了,这才想起我爷爷来。
大队干部当中,只有一个外姓人,那就是大队文书。此人姓姚,名叫姚清华,也是我爷爷的大表哥。
他对老支书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我建议把我二表弟叫回来,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老支书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行是行,不过海涛与张金山过节很深,就怕他不同意。这样吧,今天开个大会,大家伙商量商量。”
当天中午,高海涛把就那天参与挖坟焚尸的人全部召集到大队部。
老支书开门见山地讲道:“最近大队部经常闹鬼,我们在其位的每一个人都领教过了。如此折腾下去可不得了。
“一是人的身体受不了。二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久,大队部闹鬼的事一定会成为新闻。
“人嘴两层皮,一旦被那些阶级敌人所利用,不但对我们全体干部的前途有影响,对整个张蛮屯大队的形象也有影响。今天把大家伙召集在一起,就是让诸位想个好法子。”
话音未落,姚清华站起来说道:“我们把法子都想尽了,根本就没辙。要想捉拿妖鬼,只能把张金山从改造队里请回来。”
老支书也说道:“我看也行。如今杨家哥俩都已经死了,他爸的事也就不用隐瞒了,咱们马上向上边写一份申请,尽快叫他回来。这诡异事件要是不平息,别说争先进了,在其位的人有可能都得被解职。”
高海涛低声说道:“我也想过。可这小子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一旦把此事抖落出去该乍整啊?我觉得上次焚尸不够彻底,咱们再次挖坟焚尸怎么样?”
“拉倒吧!”高贵凌第一个站起来反对道:“上次就是你哥俩出的馊主意,不但毁了一你哥哥一家,把我大儿子也搭进去了。再者说了,挖坟掘墓是断子绝孙的事,我们都身为大队干部,可别干这挖坟掘墓的缺德事了,以后会遭报应的呀!”
高贵凌这一带头,其他人也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面对眼下的状况,高海涛也是无计可施,寻思了老半天,这才表明了态度:“明天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