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魏春里像往常一样给自家田地里除草。烈日当空,魏春里热得汗流浃背,便走到田边一棵柳树下乘凉休息。
忽见沟口驶来一辆驴车,便站了起来,仔细一看,“咦,这不是金山兄弟吗?”于是就迎了过去。
远远就喊道:“金山,你怎么来啦?”
爷爷见是老朋友,高兴不已,叹道:“山外经常闹胡子,我想来你们这里避避难。”
奶奶抱着儿子也下了马车,上前与魏春里见过礼,而后几个人便来到树荫下。
二人并肩而坐,爷爷当下说明来意。
魏春里听完,坦然地说道:“这有何难!这样吧,你们三口人先住在我家的偏房里,山里树木满山都是,过些日子再盖两间茅房,等外面消停了在回去。”
爷爷听完大喜,一把抓过魏春里的手,激动地说道:“真是患难见真情啊!老魏,谢谢你啦!”
魏春里笑着说道:“兄弟见外了!以前你也帮过我不少的忙,这叫一报还一报!”
二人缓缓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坐上了驴车,朝魏家走去。
驴车在曲曲折折的沟壑里前行,七折八拐,也不知道穿过几片树林,始终看不到人家,爷爷正在纳闷之时,忽然眼前现出三间石房来。
白墙掩映,景色清幽。一只大黄狗狂吠着冲了出来。
魏春里喝道:“消停点!”那狗立刻就不叫了,摇着尾巴,背着耳朵,围着驴车转来转去。
魏春里冲着我爷爷一笑道:“这就是我的家。”
然后冲着院子里喊道:“孩子他娘,出来迎接客人!”
房门一响,首先跑出两个男孩子,紧接着走出一个妇女。
等她们到了近前,魏春里开始介绍道:“这位就是你嫂子史玉芬。这位就是张蛮屯的张金山兄弟和他妻子和孩子。”
姚玉秀生在读书世家,知书达理,拉着孩子急忙上前行礼,客气了一番,便把一家人引到房中。
一个通书达礼,一个淳朴善良,两个妇人一见如故,说不出的投缘,如同亲姐妹一般。
最为高兴的当属魏春里的两个儿子。小村寂寞,人烟稀少,平时在一起玩耍的伙伴都很少,突然多了一个小兄弟,自然高兴不已,屋子都没进,就跑到外边玩去了。
一切安顿完毕,太阳已经落山了。魏奶奶亲手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两家人聚集在一起,其乐融融,不亦乐乎。
大山里人烟稀少,荒废的土地很多,爷爷又天生能干,不到半个月,就开垦了七八亩荒田。种上了快谷子、快豆、荞麦等植物,虽然产量很低,但填饱肚子还不成问题。
山外战火连天,这里却是异常的安静。偶尔也有败下阵来的小股残兵,想借助这里的山形地势打游击。
可每当踏入沟口,山顶上总会现出一只白狐狸,仰天一声嚎叫,顿时狂风大作,石走沙飞,还伴着瘆人的怪声。
本来转向沟林木茂密,迷雾重重,道路也是曲曲折折,大白天都难辨东西南北,更何况在灰蒙蒙的狂风之中?这些散兵游勇不敢深入,只能知趣地撤离。
因此这里的山民从未经历过战争,和平安定,自给自足,这段时光也是我爷爷一生中度过的最安静、最安定的时光。
第二年五月,雨水调和,禾苗茁壮生长,不过野草长得也很快。天刚蒙蒙亮,爷爷就和魏春里就到田间去除草。
这块地不是很大,大约也就是两亩多地,尽管已经烈日当头,两个人还是决定把这块地铲完了在回家。
两个人又干了一会儿,魏春里感到口渴,就放下锄头,跑到沟底想喝几口清泉。猛一抬头,见溪水旁坐着一个老太太。
魏春里走到近前,仔细地看了看,见老太太身穿布衣,头上裹着蓝头巾,弯腰背驼,满脸皱纹,从来没见过。
便问道:“这位大娘,你是哪个村子的?怎么会在这里?”
老太太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对魏春里道:“我家距离这里很远,走到这儿就走不动了。我想见见青云道长的弟子,有件事想求他帮忙,这位后生,你能不能为我传达个音讯?”
魏春里整天与我爷爷混在一起,多少也懂得一些道法,觉得这老太太并非凡人,便点头道:“等我喝口山泉,就去送信。”
老太太点头道:“嗯,嗯,你们俩呀,都是好人,老年有福啊。”
魏春里也没说话,跪在溪水旁喝了好多的水,就急匆匆地回到田间,就把老太太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讲给了我爷爷。
爷爷咝了一声,皱眉道:“怪了,怪了,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来头?走,咱们一起看看去。”
两个扛着锄头,就去了沟底。
魏春里指着老太太道:“金山,就是这个老太太,说有事想求你帮个忙。你说一个老太太,她能有什么事呢?
爷爷默念咒语,打开神眼,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