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混沌之上,而是这片构成一切的恐怖本源之海,其存在本身被某种无可抗拒的意志强行扭曲、压缩、烙印成了这扇门户的形状!它即是这片微观疆域的终极轮廓,是规则崩解后重新凝固的恐怖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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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紧闭,但门扇之上攀附的纹路,才真正散发着冻结神魂的绝望。
那是无数扭曲、蠕动、彼此吞噬又再生的伤痕!
每一条纹路都像是无数个宇宙在绝望中发出的最后尖啸被强行凝固成形,是时间与空间被绞碎后残留的惨烈疤痕。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一种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的节奏下流淌、变幻,散发出一种古老、冰冷、纯粹的意志——一种要将所有存在、所有意义彻底瓦解归零的虚无意志!
无声的尖啸,穿透了一切屏障,狠狠刺入吴境意识的最深处。亿万星辰寂灭的叹息,时空被无形巨力绞成齑粉的哀鸣,连同那扇门本身散发出的冰冷死寂,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瞬间贯穿了他的灵魂!这是无法理解的冲击,是远远超越他“知心境”所能承载的终极禁忌!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闷哼,终于从吴境僵硬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
他的躯体依旧挺立在星象台的夜风中,没有丝毫移动。但他的意识内核,他的灵魂本源,已经被那扇门散发出的冰冷引力死死攫住,正不可抗拒地被拖向那扇门背后无光的、永恒的虚无深渊。
理解带来崩溃。认知即是深渊本身。
就在他感觉自己最后一丝属于“吴境”的意念即将被那冰冷的虚无彻底抹除,彻底溶解在那片夸克海洋构成的青铜门烙印之中时——
“咔!”
一声轻微的、如同枯枝断裂的脆响,在死寂的星象台上突兀地响起。
声音的来源,是他的左手。
僵直的手指,食指的末端。那原本附着在指尖、带着健康淡粉色的指甲盖,毫无征兆地,从根部整个迸裂开来。
它像一片彻底失去了所有生命气息的黄叶,轻飘飘地脱离了支撑它的指端,翻转着,在冰冷的夜风中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线,向下坠落。
指甲脱落了。
露出的,不再是包裹着白色月牙的健康甲床,更不是粉红色的血肉。
皮肤之下,一小节森白的指骨,直接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更诡异的是,那惨白的骨节表面,此刻正覆盖着一层极其稀薄、却异常刺目的微光。光芒微弱如同寒夜坟茔上的磷火,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与纯粹。在这层诡异微光的映照下,指骨的质感正发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原本温润的、带着生命纹理的骨质,正被一种更加坚硬、更加冰冷、棱角分明的晶体结构所取代。如同无形的刻刀在骨头上飞速雕琢,又像是某种贪婪的、冰冷的矿物沿着暴露的骨面向上野蛮地蔓延、增殖。这结晶化的过程清晰可见,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残酷的秩序美感,正一点点吞噬着他属于“人”的、柔软的血肉根基。
一种全新的、绝非痛苦的触感,顺着那截正在结晶的指骨神经,冰冷而强硬地逆流而上,涌入吴境混乱的意识深处。
坚硬。冰凉。秩序。
它正一点点侵蚀、覆盖着他指尖原本所能感知到的冷暖、触压、乃至……作为“人”的知觉本身!
这是……什么?
意识依旧沉浸在那微观世界夸克海洋中恐怖青铜门的冰冷凝视里,灵魂被那扇门的虚无意志死死攫住,承受着存在根基被冲刷的莫大恐怖。然而,在现实的躯壳层面,一场无声无息却更加致命的畸变,正以他左手指骨的结晶化为起点,悄然且迅猛地展开。
死亡的冰冷感,并非来自外界,并非来自那扇遥远的青铜门。
它正从他的内部,从他构成存在的物质根基深处,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冰冷地宣告着一种超越死亡的“异化”。
冰冷的夜风掠过星象台,吹动吴境额前的碎发。他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死死地钉在自己左手的食指上。那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小截指骨,已经被那种水晶般的异质覆盖了三分之一,惨白的骨质与刺目的微光界限分明,如同一条蚕食生命的死亡分界线。
绝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突然明白了。
那扇门……
或许从未远在什么玄奥莫测的微观世界深处。
它就在这里。
它就在他的指尖,正顺着他的骨头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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