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眼球寄生其上,漠然地转动着,汲取着悖论的养分疯狂生长。
我以焚书灰烬化作火流灼烧,眼球在烈焰中发出尖锐的悲鸣——
那声音竟是苏婉清在青铜门中被锁链缠绕的哀嚎!
每一簇灰烬熄灭,便有一颗眼球炸裂。
每一次爆炸,都像是苏婉清的灵魂碎片在门后又被撕去一片。
这惩戒的酷刑,竟以她的痛苦为燃料……
焚书残留的灰烬在指尖簌簌落下,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余温。吴境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被黑色雷暴擦伤的脏腑。方才那短暂而残酷的焚灼,如同亲手将尖刀刺入挚爱之人的躯体。
每一颗青铜眼球的爆裂,都伴随着苏婉清那穿透灵魂的悲鸣。那声音并非虚幻的回响,而是带着青铜门后冰冷锁链震颤的实感,烙印在他的神经末梢。他踉跄后退,背脊撞在一段坍塌的巨大星轨残骸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也无法驱散心底那股焚心的灼痛。惩戒雷暴摧毁了近半数的星辰,将这个曾悬浮着三万逻辑悖论的神圣星象台,彻底变成了散发着诡异污染的巨型坟场。
空气中弥漫着破碎逻辑的焦糊味,混杂着青铜被高温灼烧后的奇异锈蚀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注视”。源自那些尚未被完全摧毁的青铜眼球,它们如同瘟疫后的幸存者,镶嵌在断裂的星轨骨架和漂浮的巨大碎石之上,瞳孔深处流转着非人的冷漠光芒,贪婪地汲取着周围弥漫的悖论残渣,缓慢而坚定地增殖、膨胀。每一次吴境目光扫过,都能感受到那冰锥般的恶意穿透虚空,直刺意识深处。
不能再耽搁了!吴境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和脑海中苏婉清悲鸣的余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这片废墟。青铜门的力量正在通过这污染加速渗透,必须在星轨被彻底转化或者那些蠕虫般贪婪的眼球完全占据此地前,找到一些东西——任何能揭示这悖论星轨真相,揭示苏婉清为何会被标记在第七千星位,揭示这所谓的“观测者”背后究竟是什么的东西!
他强撑着几乎被掏空的身体,将所剩无几的心神之力凝聚于双足,在乱石嶙峋、眼球遍布的废墟坟场中艰难穿行。脚下是凝固的能量流,像熔岩冷却后的狰狞脉络,踩上去发出咔嚓的脆响,仿佛踏着亿万逻辑悖论的尸骸。头顶,是扭曲断裂的巨大星轨构件,如同远古巨兽折断的肋骨,在破碎穹顶透下的幽暗星光下投射出扭曲怪诞的阴影。那些阴影蠕动着,角落里不时传来窸窣的低语,是尚未被完全激活的逻辑蠕虫在阴影中窥伺。
危险无处不在。
吴境将感知提升到极致,知心境九级巅峰的心念如同一张无形的细密蛛网,谨慎地铺开,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常的波动。他避开那些散发着最强污染和“注视”感的区域,在断壁残垣间跳跃穿梭。右眼的时茧传来阵阵隐痛,间或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苏婉清在第七千星位刻下名字的侧影、青铜门缝隙中坠落的残破衣角……这些碎片如同冰冷的针,不断刺穿着他的神经,提醒着他必须前进的理由。
不知在废墟中跋涉了多久,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已被悖论的污染扭曲。就在绕过一块如同小山般倾倒的巨大星仪基座时,一丝极其隐晦、却又无比坚韧的能量波动,穿透了周围弥漫的混乱污染,精准地攫住了吴境的心神。
那波动并非来自眼球,也非来自残存的悖论星辰。
它沉静,厚重,带着一种跨越了无尽岁月的枯寂与沧桑。
源头,就在基座后方,那片被坍塌巨石半掩埋的区域。
吴境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几块覆盖的尖锐金属碎片,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石质表面。用力推开一块半人高的断石,灰尘簌簌落下。
一盏灯——一盏形态古朴至极的石刻灯盏,静静嵌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巨大石板之上。灯盏早已熄灭,只残留着灯油干涸后深褐色的痕迹。但那股坚韧的能量波动,正是从这块石板内部核心散发出来,微弱却顽强地抵御着周围弥漫的污染。
灯盏下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
并非甲骨文,亦非吴境熟悉的任何文字。那是一种极度简约却又异常复杂的线条组合,每一个笔画都仿佛蕴含着千钧重量,每一道转折都凝固着星辰运行的轨迹。它们排列成行,深深镌刻在坚硬的石板上,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永恒意志。
吴境右眼的时茧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一幅模糊的图像猛地冲入脑海:无垠深邃的黑暗虚空中,几个身形模糊、如同由纯粹星光构成的人影,正围坐在一起,神情肃穆。为首者抬起手,指尖流溢出璀璨的光华,正对着眼前的虚空……缓缓写下第一个字!
那字迹的起笔转折,与此刻眼前石板上最古老、最模糊的那一行刻痕,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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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让吴境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