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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图书 > 我用拳法打爆二次元世界 > 第251章 谁先开口的那阵风

第251章 谁先开口的那阵风(1/2)

    祠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本《守望录·新编》不再是死物,而是一面扭曲的镜子,照出人心底最深的疮疤。

    稚童涂鸦的怪兽旁,是泪痕晕开的墨迹,字迹歪斜地写着“娘,我好想你”;一页纸被划得稀烂,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悔”字。

    而最刺痛林尘双眼的,是那用血写下的五个字——我恨这世道。

    那暗红的颜色,像是从书页里渗出的脓血,带着一股不甘的腥气。

    林尘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拂尘?

    拂去这些,与亲手扼杀一个个绝望的灵魂何异?

    他缓缓收回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从那一天起,祠堂的书案上,再无一尘不染的整洁,只有一碗每日清晨换上的清水。

    他不再打扫,任由秋风卷着落叶飘入碗中,在水面浮沉,聚散,自行构成无言的图案。

    第七日,清晨的阳光斜斜照入。

    一滴露水从屋檐滑落,恰好滴在碗中一片枯黄的梅叶上。

    水痕浸润,竟缓缓洇开,凝成一行细微如蚁的字迹:“你说水不干净,可眼泪也不是干净的。”

    林尘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静静地看着那行字,直到水汽蒸发,字迹消失。

    他端起那碗水,没有丝毫犹豫,走到后院那棵枯瘦的老梅树下,将水连同落叶一并,缓缓浇在虬结的根部。

    他知道,这本书已不再需要他的守护。

    它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撕开一道道伤口,艰难地,学会呼吸。

    几乎是同一时间,百里之外,苏璃的“夜炉席”也迎来了它的终结。

    曾经,围炉夜话是苦难者唯一的慰藉。

    但渐渐地,炉火边的低语变了味道。

    有人声泪俱下地讲述着编造的悲惨,眼角却偷瞄着听众的反应,将同情当作战利品。

    真实的情感被浮夸的表演所淹没,温暖的炉火,成了最冰冷的舞台。

    苏璃看在眼里,心如明镜。

    她没有斥责,只是悄然改变了规矩。

    那晚,熊熊的炉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长桌中央一盏豆大的油灯,灯芯已经烧到了尽头,随时可能熄灭。

    “今夜起,”她的声音清冷如水,“每人只有一句话。在灯熄之前说完。说不完,便不说。”

    全场哗然,随即陷入死寂。

    那盏将灭的油灯,像一只审视人心的眼睛,让所有伪装无所遁形。

    良久,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站起,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我……我其实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灯火“噗”地一声,灭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无人安慰,无人评判。

    那句赤裸裸的真话,在黑暗中回响,比任何故事都更具分量。

    次日,老妇人又来了。

    她气色好了许多,对着苏璃轻声道:“昨夜说完,我睡了十年来第一个整觉。”

    苏璃微微颔首。

    她知道,限制,有时并非压抑,而是为了给被禁锢的真实,挤开一条逃生的缝隙。

    而在更遥远的一座边城,一个背着行囊的小女孩停下了脚步。

    城墙斑驳,风沙漫天,城中的每一个人都低着头,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他们的脸上,刻着同样的麻木与戒备。

    小女孩在城中心最空旷的十字路口,摆下了一张矮桌,桌上一碗清水,一支秃笔,一张白纸。

    旁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写你最不想写的字。”

    头三天,无人问津。

    人们只是远远地看着,眼神里充满困惑与嘲弄。

    第四日清晨,一个盲眼的老匠人摸索着走来。

    他满是老茧的手在桌上探了许久,握住那支秃笔,却又放下。

    他伸出食指,蘸了蘸清水,在白纸上,用尽全力划下三道深深的水痕。

    那三道痕,组成一个字。

    “我输了。”

    女孩没有问他输给了谁,输掉了什么。

    她只是静静地等水痕干涸,然后将那张纸,仔细地折成一只小船,走到城中一口早已干涸的枯井旁,轻轻将纸船放入井底。

    当夜,奇迹发生了。

    那口枯井的井底,竟渗出了一丝清泉,细流汇聚,竟将那只承载着“我输了”的纸船,缓缓托起,浮至井口。

    消息不胫而走。

    次日起,城中陆续有人前来。

    有人写下“我怕”,有人写下“我丑”,更有人写下“我不配”。

    女孩无悲无喜,将每一张写满羞耻与恐惧的纸,都折成小船,放入井中。

    井水一日比一日丰盈,载着满井的纸船,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她知道,有些水,必须从最干涸的绝望里,自己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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