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一乐拉面,有雷狮说"弱鸡别拖后腿"时泛红的耳尖——更重要的是,有苏璃每次替他挡刀时,落在他颈侧的温度;有岳山在他重伤时,用掌力渡进他体内的暖流;有善逸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举着火镰站到他身前的模样。
"命运已死。"林尘低声说。
他的声音被光团震得嗡嗡作响,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但我们......"他望着众人发亮的眼睛,喉咙突然发紧,"我们还在。"
彩珠突然炸裂。
林尘眼前闪过刺目的白,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光流。
他听见苏璃的惊呼被风声揉碎,岳山的玄铁剑发出最后的龙吟,善逸的火镰在光流里烧得噼啪作响。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在他脸上,是苏璃的血,还是柳清风的泪?
他分不清,只知道自己的左手被攥得生疼——那是苏璃的手,从三年前暴雨夜开始,就再也没松开过的手。
坠落感卷土重来。
这一次,林尘没有闭眼。
他看见光流尽头浮起模糊的轮廓:生锈的单杠、裂了缝的水泥地、墙角那棵总被他拿来练扫堂腿的老槐树——是武道馆的后院。
风里飘来熟悉的青草味,混着点消毒水的苦,那是训练馆里常备的药箱味道。
"抓紧!"他吼了一嗓子。
光流突然收拢,像只无形的手将众人兜住。
林尘的脚尖触到实地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是岳山的玄铁剑,深深扎进了老槐树下的泥土里。
苏璃的骨珠串"当啷"坠地。
她抬头,看见林尘左臂的"武"字刺青正在褪去青灰,重新泛起健康的红。
远处传来训练馆大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接着是学徒小周咋咋呼呼的喊:"师父!
您昨天说要修的单杠......"
声音突然卡住。
林尘转头,看见小周正僵在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他身后,浑身是灰的岳山正弯腰捡玄铁剑,我妻善逸蹲在地上扒拉自己烧焦的火镰,柳清风扶着老槐树直喘气,而他和苏璃,正站在满地狼藉里,手还紧紧攥在一起。
"师、师父?"小周的声音发颤,"您、你们这是......"
林尘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灰雾的衣角,又抬头望向后院那面被他打裂过三次的砖墙。
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带来远处马路上的车鸣,还有张婶早点摊的吆喝。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喉咙里的腥甜,却比任何时候都痛快。
"没事。"他松开苏璃的手,弯腰捡起脚边的断刀。
刀身映出他发红的眼眶,还有身后众人沾着灰却发亮的脸,"我们......回家了。"
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不知谁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亮起,显示着时间:2023年9月15日,10:03。
而在众人看不见的天空中,那团曾包裹整个无界虚空的灰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在现实世界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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