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的手指攥紧笔记,原本软趴趴的头发突然竖起来:"那、那我现在就......"
"不用。"柳清风拍了拍他后背,转身走向神殿中央。
他的黑印已经漫到了脖颈,可眼里的光却比任何时候都亮,"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林尘望着老人佝偻却挺直的背影,突然听见旧王之心在他心口轻鸣。
那些前世里独自战斗的画面突然被覆盖,取而代之的是苏璃染血的笑、岳山握紧的剑、柳清风递出的笔记,还有善逸攥着破局录时发抖的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世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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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前的他,只有自己。
而现在——
光阵里的金芒突然暴涨。
林尘背后的黑袍虚影彻底凝实,腰间刀鞘与他手中断刀发出清越共鸣。
他望着众人,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点年轻时当武道教练的痞气:"都站近些。"他说,断刀重新握住掌心,"旧王归位,该掀了这破循环了。"
神殿外的黑雾突然发出尖啸。
而在那黑雾最深处,一道与林尘有七分相似的身影,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黑雾翻涌如沸腾的沥青,最深处那道身影摘下青铜面具的瞬间,神殿内的温度骤降十度。
林尘的断刀嗡鸣着指向对方——那是张与他轮廓如出一辙的脸,只是眼尾爬着暗紫色咒纹,唇角勾着的笑意像淬过毒的刀。
"新命织者。"柳清风的声音突然沙哑,他正以指节叩着地面的光阵,青灰色灵力顺着掌纹渗入林尘脚边,"我在《黑渊破局录》里见过你的画像......"老人脖颈的黑印已蔓延至下颌,却仍强撑着抬头,"你操控命运之茧的残余意志,用轮回锁死旧王,就为了把他炼成重塑世界的钥匙?"
"好记性。"新命织者抬手,黑雾里浮起无数金色丝线,每根都缠着林尘前世的残影——跪坐焦土的武圣、抱小女孩的外姓弟子、倒在血泊里的第七世......"你说对了一半。"他的指尖划过最近的残影,那道身影立刻扭曲成血雾,"他不是钥匙,是最后一块拼图。
当旧王之心与新命之核共鸣,所有世界的秩序都将由我重织。"
苏璃突然踉跄着往前半步,被岳山的玄铁剑轻轻拦住。
她右眼的朱雀胎记忽明忽暗,染血的骨珠在掌心发烫:"林尘的命轮里从来没有'应该'。"她盯着那道与林尘相似的脸,声音冷得像冰锥,"你拼错了。"
"小丫头倒会嘴硬。"新命织者的目光扫过苏璃,黑雾突然凝成尖刺,穿透神殿穹顶直刺她心口。
岳山低喝一声,玄铁剑横在两人之间,剑鸣震碎三根尖刺,却被第四根擦过左肩,在玄铁上留下焦黑痕迹。
"咳......"柳清风的咳嗽声里带着血沫,他枯瘦的手掌按在林尘后心,"稳住旧王之心的躁动!
它在吸收你前世的执念,但你的神魂会被撑爆——"老人的灵力如灼热的溪流涌进林尘识海,那些翻涌的前世记忆突然有了秩序,像被线穿起的珍珠,"记住,你是林尘,不是旧王。
那些不甘是你的,那些孤勇也是你的。"
林尘的瞳孔里金芒与黑纹交织,他能清晰感觉到心口的旧王之心在震颤——不是被压制,而是被唤醒。
前世独自死在战场的不甘、第三世没能护好苏璃前身的痛、每一世最后望着这张脸的愤怒,此刻都化作滚烫的力量,顺着柳清风引导的灵力脉络,注入他的四肢百骸。
"你说我是拼图?"林尘突然笑了,断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刀身上的血锈簌簌掉落,露出下面刻着的"破轮"二字,"那我就做块扎手的拼图。"他的声音里不再有双重回响,只有属于林尘的暴烈与执着,"你锁了我十三世,现在该我掀桌了。"
新命织者的笑意终于淡了。
他身后的黑雾突然凝成巨茧,无数金色丝线从茧中穿出,缠住神殿的每根柱子、每道刻纹——那是命运之茧的残余意志,正在抽取地脉灵力。"你以为有这些蝼蚁帮忙就能赢?"他指尖一勾,缠住岳山的丝线突然收紧,玄铁剑发出哀鸣,"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