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的雷弧突然炸响。
少年从岳山脚边弹起来,发梢的电光映得他瞳孔发亮:"我、我也感觉到了!
有东西在烧......不是疼,是......"他挠了挠后脑勺,"像被太阳晒透的棉被,暖烘烘的。"
柳清风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石壁上那道正在闭合的裂缝上:"心渊的门要开了。"
几乎是同时,石壁发出沉闷的轰鸣。
苏璃的骨玉"咻"地窜进裂缝,朱雀胎记在她右眼炸开刺目红光——她看见林尘了。
林尘跪坐在一片金色废墟里。
断柱上的浮雕还残留着斑驳的金漆,焦土中埋着半柄锈剑,剑刃上刻着"护"字。
他的影子被某种力量拉长,投在前方的水镜上——镜中不是他现在的模样,而是十七岁的自己:左眼青肿,指节渗血,正把最后一个小混混踹进阴沟里。
"够了吗?"镜中少年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里裹着冰碴,"你说要保护,可爸爸死的时候,妈妈哭的时候,你连拳头都握不稳!"
林尘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染红的红布带,想起自己躲在巷口垃圾桶后发抖的模样,想起每夜在武馆打沙袋直到双手溃烂的偏执。
那些记忆像蛇信子,舔过他最脆弱的伤口。
"你根本不明白。"镜中少年突然笑了,笑容和复制品如出一辙,"你练拳是为了保护?
还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怕你,再也不敢伤害你在乎的人?"
林尘的左手按在胸口。"武心"印记不再发烫,反而像团温水,顺着血脉漫到四肢百骸。
他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拳头是用来站在前面的。"
"我明白。"他轻声说,"以前的我,把仇恨当成了盔甲。"
镜中少年的笑容僵住。
他伸手去抓林尘的衣领,指尖却穿透了实体——水镜泛起涟漪,露出更深处的画面:五岁的小林尘趴在父亲背上,抓着红布带咯咯笑;十二岁的他第一次打穿沙袋,父亲拍着他肩膀说"有进步";二十岁的他在武馆教孩子,小徒弟摔疼了,他蹲下来帮人揉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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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镜中少年的声音发颤,"这些你从来没说过。"
"因为你只肯看仇恨。"林尘缓缓站起身。
他的影子与镜中少年的影子重叠,金漆断柱在身后发出开裂的声响,"但我现在知道了——保护不是撕碎敌人,是站在要保护的人前面,替他们挡住所有风雨。"
他伸出手,掌心抵住水镜。
镜中少年的面容逐渐模糊,变成父亲的脸。
林父的红布带在风中扬起,眼里的温柔像极了记忆里的每个清晨:"我的小林子,终于长大了。"
"我不再需要你来定义我。"林尘轻声道。
水镜"轰"地碎裂。
金色废墟开始崩塌,断柱化作金粉,焦土翻涌成金色的浪。
林尘被托举着升向半空,有滚烫的力量顺着脊椎窜入识海——那不是系统的金纹,不是复制品的暗紫,而是纯粹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热流,像春溪破冰,像新竹拔节。
"欢迎加入终结者行列。"
苍老却清越的声音在耳畔炸响。
林尘睁开眼,瞳孔里跳动着细碎的金光。
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流转着淡青色的纹路,像藤蔓,像江河,每一根都通往心脏最温暖的地方。
石壁的裂缝"咔"地裂开。
苏璃的骨玉"咻"地飞回掌心,烫得她指尖发颤。
她抬头时,正看见林尘从裂缝里走出来。
晨雾般的金光裹着他的轮廓,左臂的"武"字刺青泛着青芒,连眼尾的红痣都镀上了层淡金。
"林尘?"善逸的雷弧啪嗒熄灭,少年瞪圆了眼睛,"你、你看起来......"
"像换了个人。"岳山的唐刀突然嗡鸣,刀身映出林尘的倒影——不再是从前那股子暴烈的锐气,而是像淬过千遍的精铁,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