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张口说了。
“沃因斯的光影切割，现在我能使用五分钟。”
时榫点头表示明白。
要说是因为只复制了沃因斯的光影切割所以能用，那他肯定不信，但追问没意义。
人肯坦白一点就不错了，见好就收……
“我呢？”时榫问。
见好就收是不可能的，该问还是得问！
时榫挺好奇河玉从他这儿复制到了什么。
河玉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见他不吭声，时榫还催促，“说啊，我这么强，你没道理会放过我啊，说说看你从我这儿偷了什么去。”
从树屋落地的距离就那么点，河玉愣是被他在一条道上挤得快掉下去。
最后受不了了，河玉才吐出俩字。
“震慑。”
什么？
时榫微怔，旋即便从这俩字中领悟到了什么。
震慑，是震慑异种吗？
好像从他的精神域到基因，到从他身体里异化出来的血藤，似乎都对异种有种不一样的震慑能力。
所以是因为精神域和血藤都算是他身体一部分，不如那种可以说是能量体形式的个人能力好复刻，于是河玉最后复刻到的，算是他个人能力的另一种能量外在转换——震慑吗？
真稀奇啊。
时榫是第一次听河玉说，而这也让他算是无意间弄明白了河玉复刻他人能力的方式。
或许那不是什么见到摸到就能一比一复刻，而是通过复刻他人能力动用时的能量流转形式，从而达到还原吧。
“你什么时候用过我的能力？”
时榫觉得河玉不可能没用过。
能力复刻了不用？
那还是人吗！
肯定得先尝尝咸淡啊，好用就留着，熟悉了以后接着用，不好用才会抛掉。
时榫觉得他这震慑肯定特别好用。
果然，河玉承认了。
“用过，那次东三区风暴来临，你跟我去大坝上游看情况却把我一个人扔下的时候用了。”
时榫：……
好吧，他承认当时扔下对方是他的错。
但谁叫情况不由人呢！
下次河玉要再被冲走不见他还这么做！
想归想，时榫摸着自己稀薄的良心总算是没顶嘴，只是接着河玉的话继续说，“所以那个时候你算是被炸到异种堆里了？震慑好用吗？”
“不好意思，本来福大命大还活着。”
似是想到当时情况，河玉冷笑了一声，“但是托你的福，震慑一用我差点被围上来的异种给吃了。”
时榫：？
“啊？！”
这回答就跟想象中不一样了。
时榫都有些猝不及防，“不是震慑吗？怎么还会有异种围上来？你搞神什么啊，这叫震慑？你确定你复刻的对吗！”
河玉被他喷的都闭上了眼。
“……能力我用了，异种我杀了，伤我也收了，现在你跟我在这儿争对错？”
时榫一秒冷静，“好，请仔细说说当初的事。”
河玉睁开眼看他。
时榫神色认真，“你都说了震慑，我想这两字应该不是无凭无据的，异种围上来前应该是有被震慑到的吧。”
河玉承认他说对了。
眼里划过一抹欣赏，河玉说，“对，当初在我使用那股类似震慑的能力时，周围的异种的确一哄而散了，但时间不长，仅仅只有十几分钟，它们就再度围了上来。”
河玉眉头挑起，看着时榫的眼神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你绝对想不到当时那些异种有多么疯狂，简直是簇拥而上，垂涎，贪婪，目标一致，将我视为绝对猎物。”
时榫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他压根没有在意河玉的窥探，只是在飞快运转思绪，想着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被震慑后还会反扑回来的事他从未遇到过，究竟是其中本来就有隐患，还是因为河玉是个“冒牌货”，所以才根本无法正确使用出那种震慑能力？
时榫不得而知。
河玉给他留了思索空间。
在沉默的气氛中，两人脚步也没停，朝着地下宴厅就走去。
一直到走进地下，热意退去，没入一片清凉中，时榫才收回思绪没再深想。
地下宴厅昨晚就已经妆点好了，就连摆放好的花蜜和花苞也没收回去。
看着河玉朝着一桌花苞过去，时榫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
难怪一直以来没见对方有过好奇，原来河玉早就已经复刻体验过从他身上复刻到的能力。
因为“不好用”，所以也就不稀罕好奇了。
时榫微微叹气。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自我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