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小和尚白了净法一眼:“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一下呢。”
净法叹息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应以慈悲为怀!”
小和尚淡淡的说道:“该先拿起屠刀,才能放下屠刀!”
净法疑惑的看着小和尚的侧脸:“可是师弟,你对大世挥刀,又对芸芸众生怜悯,如此不善不恶……”
小和尚打断道:“大师兄,我只有心怀慈悲,才能有资格对大世挥刀,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逃避自己的罪恶,毕竟眼前乱世,也有我的一份。”
“阿弥陀佛,师弟能如此诚心揽责,也是有一份慈悲心在身了。”
小和尚笑道:“我以后要是死了,烧出来的舍利子一定是黑的。”
净法幽幽的说道:“师弟你此举,可谓是彻底把牧大人得罪死了。”
“没办法,牧公子他本来就对我没有什么好感。唉,牧公子想要这少女离开是非之地,但他也应该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哪怕如此,牧公子也不希望他的死是由阿梓造就。”
“那师弟你这就纯纯是恶人行为了。”
小和尚耸了耸肩,“我与牧公子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既然对敌是除我以外的天下,自然该狠就狠,更何况,牧公子也许不会对这样一个本来就天真无邪的少女存有戒备心。”
净法打了个寒战:“师弟你就不怕这天下再无你的容身之所吗?”
小和尚斜视他一眼,冷笑一声:“按照师兄的意思,在这大争之世,我该闭嘴苟活偏安一隅?”
“不苟活,难道去死?”
“牧青白敢死,我未尝不敢。苟活?呵呵,我注定不可能苟活,牧青白敢以命惊世,我要以命醒世!”
……
……
乐业皇帝虽然老了,在某些方面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老迈昏聩了,但是在弄权这一领域,乐业皇帝只能说越老越精。
他开始怀疑牧青白了,哪怕牧青白自从住进皇城里来后便一直安安分分的。
可牧青白曾经敢揭发三皇子齐云舟,便足以说明他的胆量之大,再有就是曾经他在皇宫寿宴之上,捧着殷国地图献城时,那份气度可绝非寻常少年郎。
当日牧青白入殿觐见时,殿内都是乐业皇帝的人,那一日的谈话,自然无人能得以知晓。
但乐业皇帝命人将牧青白觐见之日的情况,事无巨细的送到了齐云舟的桌案上。
于是,齐云舟得知了牧青白反水的事。
乐业皇帝手底下的人做事很干净,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齐云舟基本没有怀疑。
齐云舟恨得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了。
他在自己的王府内,失态的砸了整个屋子的名贵器具。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牧青白的人头砍下来扔进茅厕里。
“牧青白!牧青白!该死的牧青白,他就是一条疯狗!”
齐云舟已经彻底看不透牧青白想做什么了,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立场不明的家伙,却摇摆于齐国皇城之中,对于齐云舟而言,绝对是一个不知何时会爆发的巨大隐患!
齐云舟最担心的是,牧青白什么时候会把他意图谋反的事抖搂出来。
齐云舟现在只想尽快把牧青白的人头取下。
但偏偏牧青白现居皇城中,他根本无从下手。
可怜牧青白根本不知道乐业皇帝玩了这么一手。
不然的话,牧青白或许还会考虑在此刻齐云舟愤怒值达到顶峰的时候,离开皇城,出现在齐云舟的视野内,提前谢幕。
贾梁道带出去行商的一行人很少回皇城内的临时使邸。
因为即便行商对于一个朝廷命官来说有点丢脸,他们也不愿意跟牧青白这个心思无法捉摸的疯子待在一起。
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一发疯,就拉着他们下水了啊?
牧青白是有一点孤单,但是没关系。
假道伐虢,伐虢之事本来就没打算跟谁一起。
……
……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贾梁道瞪大了双眼,截获了自己副手偷偷运返京城的一批货物。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贾梁道发现在了一众货物之下,藏了一批数量不多但足以让人惊慌的火药。
贾梁道意识到这显然不是施秀淳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所以别看这火药量不大,但多次累积,已经足以论罪了。
施秀淳神色淡然,没有一丝被发现后的羞愧,“贾大人,这件事属下本来无意让您参与进来,牧大人说了,贾大人年事已高,这些小事就不要惊动他了。”
话语中一个‘牧大人’就把贾梁道想要出口的斥责给生生堵了回去。
施秀淳见状,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他将贾梁道的手从货物上挪开:
“贾大人,今日不如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