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齐国境内黄河主干道。”
安稳指着齐国疆域图上主干河流,“这是大半个齐国土地都赖以生存的母亲河,此处是黄河转道之处,此地水流是整条河流最湍急之处,同时也衍生出了诸多支流,在此河道转折点的下游,整个州府,几十万齐国百姓依靠黄河的水得以肥田。”
底下十几个锦绣司暗探头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安稳。
“我要你们前往此地,以修建宅院为遮掩,想办法使得黄河决堤!”
众人闻言顿时心脏停跳了一瞬。
不是众人仁慈,实在是……太狠了!
嘴皮一张一合,就是要几十万人的生死存亡啊!
寂静片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开口了:
“回禀大人,我等并非推脱命令,只是……要我等暗杀潜伏探听都不在话下,要去治河…呃不是,去毁河,我们实在是外行……”
安稳早就料到有这一遭,或者说,他也是这样对牧青白说的。
安稳取出一份他誊抄的手稿,分发下去。
十几个暗探头子粗略看了一遍,都沉默了。
真是……太踏马周全了啊!
这份手稿上实实在在写着“教程”两个大字。
安稳刚看到这份手稿的时候,也是如同他们一样反应。
估计他们都以为这是经过实地勘察后得出的结果,若是不说,谁能料想到,这是牧青白查阅了整个齐国对黄河的记载,对着齐国疆域图所撰写出来的呢?
齐国历年来有诸多河道疏理与水患的奏报,都存放在京兆府经历司中。
谁敢想,这些齐国朝廷毫不在意的文献,被人轻松借取出来阅览,成了狠狠肘击齐国国运的攻击。
也就是看到了这份“教程”,安稳才知道牧青白枯坐在齐国疆域图前说要找的“神一样的队友”是什么意思。
黄河,可不就是神一样的队友吗!
“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都没说话。
不过安稳知道他们此刻心里一定暗暗骂写这份“教程”的人缺德。
缺德的事,探子们做得多了,这么缺德的还是第一次见!
更多的还是怕呀!
这种能肘击国运的东西被他们看到脑子里了,哪怕以后齐国真的被殷国所灭,他们这些人可能会因为干过这种缺德事的经验而遭到清算。
毕竟肘击一国气运这种事做过一次也算是有经验了,难保母国不会对他们产生怀疑和防备。
军令不可违,命令送到眼前,只能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接下任务。
不过在安稳走后。
十几个暗探头目又仔细商量了一番。
决定还是抽签选出一个替众人发声的带头人,越级上报,送加急密信返回殷国。
哪怕因为越级上报而遭受到死罪,也在所不惜!
……
自古以来,黄河与长江的支流贯穿诸国,诸国以江河而得以强盛,但也因为江河泛滥而使得国力衰减。
从古至今,多少辉煌的皇朝因为江与河的大力肘击而衰败毁灭。
对于江河二流,古今皇帝与圣贤想得最多的是治理改善,从未有人想过通过肘击江河二流以达到打击他国的效果。
不是因为仁义道德,是因为没有人能控制得了肘击江河带来的后果。
在兵法上是有水攻,但是哪怕是最胆大的,也只敢对一些小河小江动动手脚。
还没谁敢对长江黄河动手脚。
这种欲伤敌先自损的打法没人有胆子去干。
稍有不慎,局势失控了,非但他国遭殃,连母国都会遭到波及。
一个搞不好,遭到反噬,鼻青脸肿都算轻的!
再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灭国了啊!这灭的还指不定是谁的国呢!
更何况,即便控制得当,那又有什么好处呢?
安稳不解的问道:“难道接管了一片汪洋也算好处吗?”
“你废什么话?命令都下达了,你还搁这扭捏做作,你做给谁看呢?你不会想做给史书看吧?史书要是有意见,我邦邦给它两拳,左手泥沙洪涝拳,右手亿吨流量拳!掀翻半个齐国!”
安稳盯着牧青白:“安师爷,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能冒出如此缺德的念头啊?”
牧青白淡然道:“其实这个事情并非我的独创。”
“还有谁能跟你一样缺德?”
“两千五百年第一人,花园口战神,常姓狗贼,这个逼人在自家里头扒黄河,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比我缺德多了!我跟他还是有点区别的,我在别的国家扒。”
“谁?”
“其实我也很纠结,不过据说黄河水冲刷过一遍后,再行褪去留下的淤泥能肥沃农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安稳沉重的叹了口气:“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