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白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扭头道:“老黄,你同去。将人带进来!”
“是!”
老黄持令出去,不出几分钟,便将一个戴着头套的人带了进来。
扯开头套,冯振见了殷秋白,立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殷秋白不禁错愕:“冯公公?你怎么在此?”
“殿下!老奴没能照看好牧大人!有负圣恩,万死不能赎罪!”
殷秋白惊得倏然站起,连忙追问道:“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牧公子怎么了?”
冯振脸上充满疲态,此刻还在强撑,用几近嘶吼的声音喊道:“殿下,没时间解释了,齐国有精锐一万数千,另有驻军两万,正在急行军赶赴显州!求殿下速速下令,全军退出此城,驻军五十里外!”
殷秋白皱着眉,太荒谬了。
退出边城,相当于将自家国门门户大开,面向敌国!
更何况,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不可能下这种荒唐的军令。
什么齐国一万余精锐,两万驻军?
齐国怎么会突然朝大殷发兵?
哪怕是发兵,为何只带这么点人?
大殷屯兵十余万押在殷齐交界的事,齐国肯定知晓了,即便要硬碰硬也不该是这么点人。
冯振见殷秋白沉默,急忙磕头道:“殿下,我们一定要放这只齐国大军入城,将他们咬死在城关之内,千万不可放其还朝,千万不能让他们瞧出端倪!”
殷秋白摇摇头道:“冯公公,我不可能因为你一面之词而置全军于危难,将国门洞开以待敌国!更何况,我没有接到任何战报!”
冯振连忙跪着爬行到殷秋白脚下,抬头压低了声音,神色焦虑的说道:
“殿下,我奉陛下之命,隐匿身份保护牧大人周全,牧大人此刻已在齐国京都之内,怕是早献上国书,他假造国书,以自身性命与齐皇担保,我大殷献地显州半数之地,以求两国盟好!我亲眼所见,有一万大军自齐国京都出发,朝显州而来!求殿下为保全牧大人,速速下命令吧!”
冯振的声音不大不小,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得见。
跪在一旁的全军副帅目瞪口呆,心想这都什么人啊,疯了吧!
人在敌国出使,竟然敢做出此等疯癫狂悖的事来!
别说他了,即便是殷秋白听到这个消息都情难自已的僵住了。
好像是为了验证冯振所言非虚,恰逢此时,门外又有急令兵匆忙的脚步传来。
“报!!禀报副帅!斥候营探报!关外三十里外有齐军万众大军狂袭而来!莫约有一个时辰敌军便会兵临城下,请副帅速速决断!”
这探报,算是彻底验证了冯振所言的真实性了。
老黄见惯了大场面,此刻都被震惊得合不上嘴。
“真,真不该放牧公子离开大殷啊!”
冯振掩面哭泣:“都是奴婢的罪过,万万不该听信牧大人言语,替他送信归国啊!”
殷秋白人都麻了,事态紧急,容不得她多做考虑。
殷秋白看向眼前跪着的副帅,喝令左右:“放他起来。”
副帅连忙拜谢:“多谢殿下!”
“允你戴罪履职!大敌当前,我以皇命接管全军!”
副帅立马抱拳道:“末将愿为殿下赴汤蹈火,绝不贪生!”
殷秋白对冯振道:“说说敌军的情况。”
冯振连忙擦干净眼泪,说道:“我见有一万余精锐自齐国京城而来,途中又添两万余众,料想是齐国当地驻军的补充!”
殷秋白点了点头,思索起来:“齐国京城的精锐吗?要么是齐国京城戍卫驻军,要么是禁军,这二者都是不可轻易调用的重军,即便调用,也绝对不可能倾巢出动,想来是二者都有!那么主导这只部队的一定就是齐国皇室子弟!”
冯振又补充道:“想来是齐皇相信了牧大人的献地之言,所以特派了皇室子弟前来接管献地!如果他们见城内还有驻军,定然不会与我们纠缠,立马会掉头归还。”
“大军后撤五十里,你点手下部众,留下八千精锐隐匿此城左右山林,随时准备袭击,将敌军的后路包抄,留下斥候营潜伏伺机探测,确保每一个敌军都入了关城,万不可漏掉一个敌军!”
“是!末将定不负皇命与殿下!”
“如果此战胜,你有功无罪,若放跑了一个敌军,你自己到御前请罪!”
“末将多谢殿下恩典!”
殷秋白沉声说道:“敌军是精锐不假,但敌军乃皇室,求功心切,长途奔袭,敌军全军已经疲态尽显,而且没有后勤补给,只要将其引入瓮中便能关门打狗!务必将此敌军咬死在我大殷国境之内!”
老黄沉声道:“殿下,如此一来,即便将此军咬死在关城之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我们与齐国……”
殷秋白点了点头,接话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