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到了!
木香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眼神锐利如刀。
她不再犹豫,走到那棵与她相依为命、根系早已深深扎入石山缝隙的变异金合欢树旁。手掌贴上粗糙的树干,澎湃的木系异能汹涌而出,不再是催生,而是掌控!
她清晰地感知到地下庞大而坚韧的根系网络。
在她的意志驱动下,粗壮的根须如同苏醒的巨蟒,从冻得坚硬如铁的沙石中奋力抽出!泥土与碎石簌簌落下。
这些根须在空中如同拥有生命般舞动、缠绕、交织,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最终编织成一个巨大而坚固的、覆盖着泥土和根须的“根茎托盘”!
“收!”木香意念一动,空间异能发动。眼前这奇特的小屋组合被收入空间。
石山顶上,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余呼啸的寒风。
木香不再回头。她手一挥,那辆经过多次改装、覆盖着厚实防寒材料的越野车出现在空地上。
她拉开车门,冰冷的金属把手冻得她手指一麻。
跳上驾驶座,熟悉的皮革和机油味混合着寒气涌入鼻腔。
钥匙拧动,引擎发出一阵低沉有力的咆哮,在寂静的寒风中格外清晰。
“哄——!”
一脚油门狠狠踩下,轮胎抓挠着冻硬的岩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改装过的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猛地从石山顶上俯冲而下!
车身在颠簸的岩石坡道上剧烈弹跳,木香紧握方向盘,眼神死死盯着前方逐渐开阔、覆盖着薄雪和硬沙的荒原。
车子冲下石山,重重砸在冻硬的沙地上,激起一片冰屑和沙尘,随即毫不停顿地朝着木香早已在地图上选定的方向——远离蠕虫巢穴、远离已知危险区域、指向更北方可能存在的高地或遗迹的方向——狂飙而去!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被严寒镀上一层灰白死寂的荒原。
枯死的灌木挂着冰凌,如同扭曲的骸骨。
偶尔能看到冻僵的小型变异兽尸体。
风声在车外凄厉地呼啸,仿佛无数亡魂在追赶。
木香将油门踩到底,仪表盘指针在红色区域颤抖。
她不敢停,也不能停。仿佛只要停下,身后那片死寂的沙海就会苏醒,那噩梦般的“沙线”就会再次出现在后视镜里。
渴了,抓起水壶灌一口冰冷的水;饿了,撕开能量棒胡乱塞进嘴里;困极了,就狠狠掐自己大腿,或者含一块提神的辛辣根茎。
她只在精神实在无法支撑时,才敢将车停在背风的巨石后,设置好简陋的警报陷阱,在冰冷的驾驶座上蜷缩着睡上两三个小时。
噩梦依旧会袭来,梦里是蠕虫冲破冻土的血盆大口,惊醒时往往一身冷汗,心脏狂跳,立刻查看四周,确认只有无边的死寂和寒风,才敢再次发动引擎。
日夜兼程,车轮碾过一个个沙丘,荒地。
一个月零五天。木香不知道自己具体跑了多远,里程表早已在颠簸中损坏。
她只知道,自己日夜兼程的行驶了一个月零五天!
轮胎磨损严重,车身上布满了冰凌撞击和剐蹭的痕迹。她的脸上写满疲惫,眼窝深陷,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自由和希望的光芒。
当极寒的威力真正展露獠牙,气温降至连改装过的防冻液都开始凝结,引擎盖下发出不祥的呻吟时,木香知道,不能再跑了。
再跑下去,车子会彻底抛锚在这片白色地狱里。
她放缓车速,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荒原。
终于,一个合适的地点映入眼帘:一个不高的小山坡,背风的一面是冻结的、相对坚固的泥土,迎风面则裸露着大片嶙峋的深色岩石。
不是纯沙地,这意味着蠕虫即使能追来(尽管木香认为可能性极低),它那庞大的、适合在松软沙地活动的身躯,也难以轻易攀爬或拱穿这冻得比钢铁还硬的混合地形。
“就这里了。”
木香将车艰难地开到山坡背风面停下。
跳下车,双脚踩在冻得邦邦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环顾四周,确认安全。
挖地基?别想了。
冻土坚硬得连钢钎都只能留下白点。
种树扎根?更是不可能,变异树木的根再强也钻不透这坚冰。
还好她早有准备。
木香意念沉入空间。
一座独立的、厚重敦实的石屋出现在山坡背风处相对平整的地面上。
这石屋是她之前暖季闲暇,用坚硬岩石,拿黏土一块块垒砌加固而成的,墙壁足有半米厚,专门为抵御极寒设计。
但这还不够。山坡的坡度虽然平缓,但万一有强风或震动呢?
木香意识再次沉入,空间里那些收集来的、形状不规则的巨大石块(有些是从石山开采的,有些是路上捡的)被一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