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松开他。”江云寒漫不经心地开口,“陈爱卿好歹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粗鲁对待?”
影一立刻收剑退至一旁。陈监正如蒙大赦,却仍不敢抬头,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陛、陛下饶命啊!”
江云寒缓缓起身,玄色龙袍拖曳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停在陈监正面前,用脚尖轻轻抬起对方的下巴:“把东西交出来。”
陈监正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掏出符箓和引雷粉,双手高举过头:“陛、陛下明鉴...微臣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哦?”江云寒接过符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上面血红的咒文,"说说看,柳元忠是怎么逼你的?"
“柳相他...他抓了微臣的家人...”陈监正突然痛哭流涕,重重磕头,“微臣若不听命,他们就要被...被...”
“你的那个私生子?”江云寒摆摆手,语气戏谑看向陈监正,“陈爱卿,朕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如何?”
陈监正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陛下!微臣万死不辞!”
“明日祭天...”江云寒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火焰,将符箓烧成灰烬,“你照常去观星台,该撒引雷粉就撒,该念咒就念。”
陈监正瞪大眼睛:“可、可这符箓...”
”朕自有安排。”江云寒直起身,眸光渐冷,“只要你按朕说的做,朕保你全家平安。若敢耍花样...”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陈监正连连叩首,额上都磕出了血印。
第二日午时,暴雨过后的皇城格外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观星台下早已人声鼎沸,京城百姓蜂拥而至,都想一睹这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
阳光如熔金般倾泻而下,将汉白玉台阶映照得熠熠生辉,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
“让开!让开!”禁军统领厉声呵斥,手中长戟在人群中划出一道通道。文武百官按品阶缓步而行,紫、绯、绿三色官袍在阳光下形成鲜明的色带。
最前排的柳元忠一袭紫金官袍,衣襟上金线绣制的仙鹤振翅欲飞,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却冷如寒潭。
礼部尚书小声凑近:“相爷,一切准备就绪。”
柳元忠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陛下驾到——”
太监李福泉尖细的唱喝声穿透云霄,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江云寒身着玄色祭服缓步登台,十二章纹在阳光下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
陈监正战战兢兢地捧着鎏金祭天文书上前,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以至于文书上的玉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请、请陛下过目...”他声音细如蚊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江云寒接过文书,对陈监正的拙劣表演不以为意。
“吉时已到——”
随着礼官高唱,陈监正颤抖着点燃青铜香炉。袅袅青烟盘旋上升时,他借着宽大袖袍的掩护,将一包引雷粉悄悄撒在祭坛四周。
柳元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能预见江云寒被天雷劈死的画面。
“陛下明鉴!”就在这时,崔岩突然出列,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臣刚收到密报,在柳相西郊别院发现七具尸体,死状与半月前周大人一模一样!皆是心脉尽断而亡,体表无伤。”
柳元忠脸色骤变,那些尸体他早已经都处理干净了,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他保养得宜的面容瞬间爬满皱纹:“血口喷人!崔岩,你可知构陷当朝右相是何罪名?”
“是不是构陷,搜一搜便知。”江云寒抬手示意,影卫立刻将昨天崔岩那里死去的七人尸体抬上来。
“柳相这些都是从你院子搜出来的,你还有话说?”说着,江云寒看向柳元忠。
“冤枉啊,这些根本就是有人栽赃陷害。”柳元忠声泪俱下。
“柳相,既然说自己冤枉,那我们不妨让上天来给出个答案吧。”江云寒咧嘴一笑:“朕今日在此祭天,倒要问问——”
柳元忠心中突然不安起来,他感觉江云寒表现的太过轻松了……
江云寒话音刚落,突然,原本湛蓝如洗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吹得百官衣袍猎猎作响。
“天象异变!”有官员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恐惧。
观礼的百姓发出惊恐的低呼,有人已经开始跪地祈祷。
“轰!!!”
一道水桶粗细的紫色惊雷劈下,却在距离祭坛三丈处诡异转向,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直劈柳元忠所在的位置!电光火石间,柳元忠那张志得意满的脸被雷光照得惨白。
“保护相爷!”柳府侍卫慌忙举盾,精钢打造的盾牌却在雷电下如同纸糊,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