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透过雕花窗棂斜射进来,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殿内寂静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文武百官低眉顺目,不敢直视天颜。
只有殿角铜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臣心上。
“李颂。”帝王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满朝官员心头一颤。
京兆尹李颂立刻出列,官袍下摆因动作急促而掀起一阵微风。
他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臣在。”
“朕听闻,今早京兆尹衙门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江云寒指尖一顿,声音陡然转冷,“数十户人家哭诉妻女失踪。”
他猛地拍案而起,龙袖带起一阵劲风,案上奏折哗啦散落一地:“这就是你治理的京城?!”
李颂浑身发抖,官帽上的璎珞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责罚?”江云寒冷笑一声,缓步走下御阶。
玄色龙靴踏在金砖上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臣心上,“朕看你这官是不想做了!”
丞相柳元忠站在文官首位,紫袍玉带,鹤立鸡群。
这件事他自然知晓——事实上,那些失踪女子的名单,此刻正藏在他袖中的暗袋里。
他想着看来自己得赶紧处理了,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他悄悄抬眼,却见帝王的目光正似有若无地扫过自己。
那目光如刀,仿佛能剖开他精心维持的伪装。
柳元忠心头一跳,迅速垂眸,长须掩盖了嘴角一瞬间的抽搐。
“三日。”江云寒竖起三根手指,停在李颂面前,“朕只给你三日。若查不清此案——”他俯下身,声音轻得只有近前的几人能听见,却重若千钧,“你这顶乌纱,就换人来戴。”
李颂额头渗出冷汗,在金砖上留下一点湿痕:”臣...臣领旨。”
江云寒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殿内众臣。
”退朝,李颂留下。”皇帝转身,龙袍翻飞如乌云压境。
“恭送陛下——”百官齐声高呼,跪伏在地。
待皇帝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众臣才陆续起身。
退朝后,李颂被太监引至御书房。
殿内烛火幽微,江云寒负手立于窗前,明黄龙袍在暮色中泛着淡淡金芒。
“李爱卿。”帝王的声音辨不出喜怒,“此案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李颂袖中的手微微发颤。他抬眼看向御案上那盏摇曳的宫灯,喉结滚动:“臣...不敢妄言。”
“朕让你说。”江云寒转身,玉扳指叩在青玉镇纸上,发出清脆一响。
“柳...柳相。”李颂猛地跪伏于地,“但柳家树大根深,城南别院更是有府兵把守,若无铁证...”
“铁证?”江云寒抚过案上玉镇纸:“你只管查,缺什么证据——”他眸中寒光乍现,“朕自会让人送到你案头。”
李颂浑身一凛,终于重重叩首:“臣...定不负圣恩!”
柳府
从皇宫回来的柳元忠刚踏入书房,便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
瓷片四溅,吓得侍从们纷纷跪地。
“都滚出去!”
待众人退下,他一把扯住心腹管家的衣襟:“立刻派人去别院,把那些贱婢处理干净!还有乱石林的尸坑——”他声音压得极低,眼中闪过狠毒,“泼上火油,烧个干净!”
管家额头沁出冷汗:“相爷,现在京兆尹的人可能已经...”
“蠢货!”柳元忠甩手一记耳光,“让死士去!若遇官兵...”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城外柳家别院
夜色如墨,柳府的死士破门闯入别院,刀光在月光下泛着森冷寒意。
为首的杀手目光一扫,锁定角落里一个瑟瑟发抖的女童,毫不犹豫地挥刀劈去!
“住手!”
一道白影猛地扑来,将女童护在身下。
匕首"铛"地落地,白衣妇人被狠狠推倒在地,发髻散乱,嘴角渗出血丝。
“想死?成全你。”杀手冷笑,长刀高举——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骤然响起。
杀手不可置信地低头,只见那不过五六岁的女童,竟双手握着掉落的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大腿!
“不许伤害我娘亲!”女童声音发抖,却死死抓着匕首不放。
“小畜生!”杀手暴怒,正要一掌劈下——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接贯穿杀手咽喉!
影一从屋顶跃下,长剑横扫,瞬间逼退三名杀手。
与此同时,周围几间房内接连传来惨叫——埋伏多时的影卫们同时出手,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