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清晨六点，一群高级指挥员们扛着扫帚、铁锹，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学院最偏僻的卫生区。
李云龙一脚踢开挡路的破筐，骂骂咧咧：
“老子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现在倒好，指挥苍蝇蚊子！”
他抡起扫帚猛挥，尘土飞扬，呛得自己连打喷嚏。
王天晴捏着鼻子，用铁锹小心翼翼铲着垃圾堆，一脸嫌弃：
“这味可真冲啊，啥玩意儿都有！”
孔捷相对实在，埋头清理杂草，但嘴里也不闲着，
“咱好歹也是兵团副司令级别，罚扫厕所？传出去老子以后怎么带兵？”
旁边另一位被罚的军长嘟囔：
“早知道还不如被姜总罚跑五公里武装越野呢！这活忒丢人！”
最艰巨的任务是清理公共厕所。
李云龙被“委以重任”，负责最脏的坑位。
他憋着气，把扫厕所当成了攻坚战：
“他娘的！这玩意比打美国鬼子李奇威还难攻！”
他居然下意识运用起了战术：
“老孔！你从左边佯攻！老王，你右边火力掩护！我从中路突破！”
王天晴气得笑出声：“李云龙！你扫个茅坑还要用三三制战术？”
李云龙振振有词：
“废话！凡事都得讲战术！你看这污渍，得迂回包抄，重点打击。
快点干活吧，老子快被憋死了。”
而这群老兵油子，直接被老爷子给强势镇压。
正闹腾着，不知谁喊了一声：“姜副院长往这边来了！”
瞬间，刚才还吊儿郎当的将军们如同老鼠见了猫，立刻埋头苦干，动作迅猛无比！
李云龙差点把扫帚抡出火星子。
王天晴恨不得把地皮铲掉一层。
孔捷连墙角的老苔藓都抠得干干净净。
几人一边拼命，一边低声交流：
“老王，你眼神好，看看姜总脸色咋样？”
“看个屁！低头干活！让他逮着咱们偷懒，下次就得通下水道了！”
“这老首长狠啊…当年战场上罚人顶弹药箱跑，现在罚人刷茅房…真是与时俱进！”
他们对姜老爷子的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惜姜老爷子只是路过虚晃一枪。
几个傻小子又忙活了半天。
休息间隙，几人瘫坐在石阶上。
李云龙看着变得干净整洁的院落，突然咂咂嘴：“别说…这地方收拾干净了，看着是挺舒坦。”
孔捷叹口气：“姜总这是告诉咱们，学院里没啥将军士兵，只有学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他呀，就管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哪来的德？哪来的理？”
老孔同志很有觉悟的解释道，
“我隐约瞧见过，
姜老爷子左边拳头上刻了个德字，右边拳头上刻了个理字，你李云龙脑袋硬，要不你去试试？”
“哈哈哈……”
傍晚，姜老爷子果然来“验收”了。
他背着手，一言不发地走了一圈，甚至用手摸了摸厕所隔板顶部。
李云龙等人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最终，姜老爷子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嗯，还有点样子。”
“明天继续。”
说完转身就走。
几人顿时松了口大气，如同打了胜仗。
李云龙抹了把汗，心有余悸：“娘的…比当年老子娶秀琴的时候还紧张！”
他望着姜老爷子的背影，嘟囔道：“这老首长，真是把咱们那点心思摸得透透的…”
接下来李云龙和楚云飞的对手戏，那才是重中之重。
战术课上，楚云飞身着笔挺的教员制服，手持教鞭，站在巨大的战术地图前。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最终十有八九会落在李云龙身上。
“下面，我们分析一下步坦协同中，步兵分队在敌火力压制下如何快速开辟通道…”
楚云飞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李云龙同学，请你回答。”
李云龙正偷摸在笔记本上画“楚云飞小人画”，被点名后一个激灵站起来，张口结舌：
“这个…呃…步兵嘛…就是跟着坦克冲！坦克挡子弹，步兵扔手榴弹！”
楚云飞慢条斯理地打断：“李同学，你这是 人肉盾牌战术 吗？”台下哄笑。
他接着追问：
“请问，步坦通信如何保障？遭遇反坦克壕时工兵如何前出？
坦克炮火延伸后步兵如何避免被误伤？”
一堂课下来，楚云飞提问十次，五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