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源兽尸体迅速被饥饿而贪婪的同族拖走、分食。
随着血肉被吞噬,一些源兽的形态竟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扭曲、膨胀,鳞甲变得更加狰狞,骨刺破体而出,发出痛苦与力量交织的嘶吼——弱者的消亡,不过是强者进化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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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歌漠然地注视着这残酷而原始的丛林法则,眼神古井无波。这等景象,他早已司空见惯。
他在意的,唯有眼前这位——这位能如此从容地端坐于他“黑暗宇宙”领域核心的存在。
两道身影在这片由意志交织而成的黑暗空间中隔空相对,无声的威压弥漫。
向天歌虽为主动探查者,却并无率先开口的意图。
那道身形宛若巨猿的虚影缓缓站起。它并非如山岳般庞大的巨兽,高度仅约三米,但浓缩的躯体中蕴含的力量感却令人心悸!
随着它起身的动作,一根粗壮如钢鞭的长尾随意甩动,每一次摆动都搅动着黑暗领域,掀起足以撕裂空间的恐怖能量涟漪。
“你……”虚影开口,声音起初仍有些滞涩,但迅速变得清晰、沉稳,每一个字都带着岩石般的重量,“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对吧?”
它的语气笃定无比,金黄色的兽瞳穿透黑暗,牢牢锁定向天歌。
向天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说出的话却带着十足的无赖腔调:
“啧,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双手抱胸,姿态轻松写意,仿佛身处自家后院,而非源兽大军的核心腹地。
猿猴虚影沉默地注视着向天歌,并未因对方的挑衅而动怒。
两人之间,无形的压力在黑暗空间中无声碰撞、僵持。
“看来……”虚影的声音平静依旧,甚至带着一丝困惑,“你并非为交换而来。那你的来意……是什么?”
它似乎真的无法理解向天歌的行为逻辑。
感受到对方并非存心激怒,也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向天歌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假面。
无谓的挑衅毫无意义。
“只是好奇。”向天歌的声音恢复了平淡,目光锐利如刀,“想看看,这片废土之上,能让我稍稍提起几分兴趣的存在……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语气淡然,脸上丝毫看不出“有压力”的模样,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这句听似随意的话,却让那猿猴虚影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它抬起覆盖着浓密黑毛的手掌,有些笨拙地、甚至带着点憨态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这一刻,那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似乎消散了几分,竟透出几分“毛头小子”般的局促感。
“谢谢。”
虚影认真地说道,声音低沉而诚恳。
似乎这是在感谢对方对自己的认可。
向天歌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饶是他见惯风浪,也万万没想到,一个能带给他如此压迫感的源兽霸主,竟会对他道谢?
这感觉……荒谬中透着一丝滑稽。
“不……客气。”
向天歌强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勉强回应道。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
道不同,终须一战。
虚影深深看了向天歌一眼,身影开始缓缓消散。
最初因被打扰“晒太阳”而产生的厌恶感,在此番短暂而奇的接触后,似乎淡去了不少,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欣赏”。
但欣赏归欣赏,立场之战,无可避免。
——
山谷最深处,水声潺潺。
一道身影盘膝坐于水帘洞府的石桌旁。
石桌上,一盏古朴的陶杯里,清茶氤氲,袅袅升起一缕淡薄的青烟。
正是那与向天歌隔空对话的存在。
此刻的它,褪去了精神虚影的威压,显露真身。
令人惊奇的是,它并非想象中那般凶煞滔天。
一身不知道从哪弄来来,洗得发白、宽松垂坠的白色练功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
那布料早已氧化泛黄,袖口和下摆磨损严重,布满了岁月的褶皱,显然是一件不知流传了多少个年头的“老古董”。
它微微俯首,对着杯中热茶轻轻一吹,动作带着一种与庞大身躯不符的细致。
周身气息平和内敛,若非脖颈、手臂等裸露处覆盖着浓密的黑色绒毛,以及绒毛下若隐若现的、狰狞可怖的陈旧伤疤,它那沉静的姿态,几乎与一个深山修行的老道无异。
那些伤疤,深可见骨,纵横交错,即使隔着厚厚的毛发,也掩盖不住其曾经的致命凶险。
难以想象,一个能与“幽君”向天歌这等人类巅峰强者分庭抗礼的源兽至尊,身上竟还烙印着如此多未能完全愈合的古老创伤。
每一道疤痕,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