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话语看似合情合理,充满了退让与妥协。然而,剑无尘的回应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可笑至极。”
剑无尘的目光扫过时空道祖,扫过九幽冥主,最终落在所有强者的脸上,那目光中不带丝毫情绪,只有纯粹的陈述,“尔等前来,杀机毕露,欲夺我之机缘,探我之根底。出手之时,可曾想过‘罢手’二字?”
他顿了顿,声音在混沌中回响,字字诛心:“如今发现技不如人,便言‘冤家宜解不宜结’。见我之力,便要求我放了尔等欲加害之人。换作是你,会同意么?”
一句话,让时空道祖哑口无言。九幽冥主周身的幽冥鬼火都黯淡了几分。是啊,修行的世界,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他们前来本就是抱着恶意,如今不敌,却要求对方大度,这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笑话。
剑无尘不再理会他们的反应,目光转向那依旧处于戒备状态的“归零者”。
“你,为清除而来。而他们,为贪念而来。”他的声音变得愈发淡漠,仿佛在宣判着某种既定的事实,“今日,我便为这混沌,立一个新的规矩。”
他的“概念之神”形态开始散发出愈发恐怖的威压,创生与终结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姿态交织、融合,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闪烁着玄奥符文的锁链。这些锁链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因果”构成。
“现在,摆在尔等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剑无尘的声音如同天道敕令,不容置疑。
“一,臣服,献上尔等的道果与真灵烙印。”
“二,死。”
“臣服?!”神魔之主第一个怒吼出声,他头顶的双角爆发出滔天的魔气,霸道绝伦的气息席卷混沌,“吾乃神魔之主,统御亿万神魔,征战诸天,从未有过‘臣服’二字!想让吾为奴,简直是痴心妄想!”
“吾为太阳神帝,执掌万火本源,光耀诸天!宁可神躯俱焚,道果崩碎,也绝不屈膝!”太阳神帝周身神炎暴涨,化作一轮焚尽万古的煌煌大日,誓死不从。
“哈哈哈……”时空道祖更是状若癫狂,“臣服?你毁我道侣,还想让我臣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位位道祖级的存在,都是各自纪元、各自世界的主角,是站在亿万万生灵之上的至尊。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尊严,让他们舍弃一切,像奴仆一样臣服,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以接受。
“很好。”
剑无尘轻轻颔首,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意念微动。
刹那间,虚空中那无数条因果锁链仿佛得到了命令,发出了震慑神魂的嗡鸣!
“哗啦啦——”
锁链如活物般暴射而出,它们无视了空间与时间的距离,无视了所有的神通与防御,直接从“因果”的层面上,洞穿了每一位反抗的强者!
“噗嗤!”
神魔之主那坚不可摧的神魔之躯,被一道因果锁链瞬间贯穿。他惊恐地发现,锁链锁住的不是他的肉身,而是他与“神魔大道”之间的联系!他赖以生存的力量,正在被疯狂地剥离!
“神魔镇世拳!”他咆哮着,挥出足以打穿一个大宇宙的拳头,拳风所过之处,混沌都被磨灭。然而,那因果锁链却纹丝不动,反而从他体内抽出更多的道则之力。
“太阳真火,焚尽诸天!”太阳神帝化身的大日爆发出亿万度的高温,试图烧断锁链。但因果无形无质,他的神火再霸道,也无法对锁链造成丝毫伤害。相反,锁链之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开始疯狂吞噬他的太阳道果。
“啊——!”太阳神帝发出痛苦的嘶吼,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一点点抹去。
时空道祖的情况最为凄惨。他试图操控时间倒流,回到被锁链击中之前,却发现自己的时间线被另一条更加粗壮的因果锁链死死钉住,动弹不得。他想穿梭空间逃离,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因果之力彻底封死,化作了绝对的牢笼。
“时空放逐!”他拼尽最后的力量,双手结印,一个蕴含着无尽时空碎片的漩涡出现在他面前,试图将剑无尘放逐到未知的时空尽头。
然而,剑无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漩涡刚刚成型,就被洞穿时空道祖的因果锁链轻轻一震。
“砰!”
时空漩涡应声破碎,狂暴的时空乱流反噬己身,将时空道祖炸得血肉模糊,道躯之上布满了狰狞的空间裂缝。
九幽冥主、开天魔神、太虚道祖……一位又一位在诸天万界留下赫赫威名的强者,此刻都如同被蛛网缠住的飞虫,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因果锁链的禁锢。
这个过程,仅仅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
刚刚还气吞寰宇,威压万古的诸天强者,此刻全部被因果锁链洞穿,像一串串被吊起的猎物,气息以惊人的速度衰败下去。他们的道果在被磨灭,他们的神通在被瓦解,他们的真灵在被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