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凡,乃是道祖级的存在。”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骄傲与自信,“你这点微末道行,在我眼中,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这样吧,”陈凡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剑无尘摇了摇,“看你在这颗低等星球上也算是个角色,我给你一个机会。做我的跟班,如何?跟在我身边,我可以指点你一二,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修行大道。这可是你亿万年都求不来的机缘,别不知好歹。”
他身后的美女们听到“道祖”二字,眼中都冒出了崇拜的光芒,看着剑无尘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同情与怜悯,仿佛能成为陈凡的跟班,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夏清雪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虽然听不懂那些境界的划分,但她能听出对方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羞辱与轻蔑。她看向剑无尘,担心他会动怒。
然而,剑无尘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第一次正视着陈凡。
“愚不可及。”
剑无尘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瞬间刺破了陈凡营造出的强大气场。
陈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身后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陈凡说话。
“你说什么?”陈凡的眼神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此下降了几度。
“我说,你愚不可及。”剑无尘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所谓的道行,不过是坐井观天。你所谓的力量,不过是夏虫语冰。”
“哈哈哈哈……”陈凡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坐井观天?夏虫语冰?好,好一个坐井观天!我修行至今,跨越无数纪元,俯瞰星河生灭,你竟说我坐井观天?”
他笑声一收,眼神变得冰冷而危险:“我倒要听听,你这只井底之蛙,有何高见?你说我是蝼蚁,那你又是什么?那你又是什么境界?”
剑无尘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重新望向天边的落日,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真正的道祖,只需一个念头,便可让你从时间长河的过去、现在、未来之中,被彻底抹除,不留一丝痕迹。你,也配称道祖?”
这句话,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陈凡的心头。
他脸上的狂傲与轻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和一丝惊惧的复杂神情。
从时间长河中彻底抹除?这是何等恐怖的概念!这意味着一个人存在的全部因果、全部痕迹,都将被连根拔起,仿佛他从未在这个宇宙中出现过。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狂妄!”陈凡压下心头的震动,厉声喝道,“我修行无数纪元,游历诸天,从未听过如此狂悖之言!你以为你是谁?创世神吗?”
“心性如此浮躁,欲望如此炽盛,言行如此浅薄。”剑无尘的声音悠悠传来,没有丝毫波澜,“若是你这等心性都能修成道祖,那真正的道祖,早已遍布诸天,俯拾皆是了。”
“你!”陈凡被这句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这比直接出手打他一顿,还要让他难受。这是否定!从根源上,从他最引以为傲的修为和心境上,对他进行了彻底的否定和鄙夷。
他引以为傲的道祖级以上修为,在对方面前,竟被贬低得一文不值。他自认为坚如磐石的道心,被对方评价为“浮躁浅薄”。
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心中燃起,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出手的冲动。他有无数种神通,可以瞬间将眼前这个白衣人连同他身边的女人一起化为飞灰。
但是,他忍住了。
理智告诉他,对方太平静了。这种平静,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源于绝对自信的淡然。一个能一眼看穿他修为,还能说出“抹除时间长河”这种话的人,要么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要么……就是拥有着他无法想象的恐怖底牌。
陈凡死死地盯着剑无尘的背影,眼神变幻不定。他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但结果是徒劳的。对方就像一片深邃的星空,你看得见,却永远无法揣测其深度。
“本座今日,无意争斗。”剑无尘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你这等修为,还不配我出手。”
“你走吧。”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三座大山,压在了陈凡的心头。这不是驱赶,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生命对低等层次生命的漠视。
陈凡身后的美女和保镖们,此刻早已噤若寒蝉。他们虽然听不懂那些玄奥的对话,但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陈少,在那个白衣男子面前,似乎……落入了下风?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