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道韵仙体？”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体质。”
他缓缓摇头。
“我们的本源，自始至终都是因果蚀辰之体。”
“怎么可能？！”
云生更惊讶了。
“万相帝尊，云曦，我的女儿曦儿，她就是这种体质！”
“她是我和晚秋的孩子！”
他急切地解释道。
“万相帝尊？曦儿？你的女儿？”
“和……晚秋？”
云长生重复着这些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名字。
“对！”
“难道未来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吗？”
云长生看着云生脸上毫不作伪的焦急与困惑，那冰封般的心湖似乎也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微澜。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许久后才开口道。
“我所经历的那条路，是一片彻底的死寂与绝望。”
“没有先天道韵仙体，没有万相帝尊云曦，更没有……与晚秋孕育的子嗣。”
提到晚秋和子嗣时，他语调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虽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
“所以。”
云长生将目光重新聚焦在云生身上，那麻木的眼神深处，似乎燃起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光。
“当你提到曦儿，提到你和晚秋的女儿时，我便明白了。”
“你所在的现在，或者说，你即将回去改变的过去，其发展的轨迹，早已与我熟知的历史产生了分歧。”
“你所拥有的这些奇迹，正是那分歧的证明。”
他顿了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冥冥中的某个存在发问。
“原来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在挽救这一切。”
云长生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语气里却透出一种罕见的、近乎释然的平静。
“当初先我一步抢走奇迹之人估计也是你了吧。”
“你将奇迹留在过去……所以是说，我又一次失败了吗……”
云长生忍不住苦笑一声。
“你在说什么？为何不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云生皱眉。
“并非我不愿说清。”
云长生缓缓开口。
“而是时空的悖论如同迷雾，有些真相，过早知晓本身就会成为新的‘因’，引向不可控的‘果’。”
“我若将我所知的未来尽数告知于你，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因这份先知而偏离。”
“那或许……反而会让我们失去这唯一的变数。”
“我们的体质赋予了改变过去和未来的变数，但一切发生在我们偶然的情况下才是最佳。”
“若强行改变，会有不可逆的事情发生……”
云生感到一阵头大。
云长生看着云生释然一笑。
“时空的经纬复杂无比，谁又能断言自己是绝对的执棋者，而非他人棋盘上的一子？”
“但无论如何，我们的目的在此刻是一致的。”
“让你回去，改变那场悲剧。”
“至于这背后究竟缠绕着多少重因果，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拥有了我所不曾拥有的可能性。”
云生皱眉。
然而，不等他继续追问，体内那股被引导苏醒的“因果蚀辰之体”的力量已彻底被激活。
一瞬间，云生眼中的世界彻底变了模样。
不再是简单的物质与能量构成的世界。他看到了无数纵横交错、闪烁着微光的“线”。
这些“线”连接着万物，贯穿了虚空，甚至延伸向未知的过去与未来。
这就是因果之线！
他能看到某些线条上缠绕着不祥的黑色污秽。
也能看到某些线条坚韧无比，比如萧锦和萧玄之间的羁绊，更能看到无数线条正指向一个充满绝望与死亡的未来节点。
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织工，拥有了剪断、连接、扭曲这些无形之线的能力！
这就是干涉因果，影响时空的伟力！
“时间不多，快走吧。”
云长生打断了云生的震撼体验，他指着云生来时的方向。
那条光路在时间珠子力量的加持下，似乎稳定了许多。
“回到你该去的时间点。”
“你的未来，已经成功了，按照他的安排走下去即可。”
“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生一边适应着全新的视角，一边焦急地追问。
“你难道不是未来的我吗？”
“什么叫你的未来成功了？”
云长生看着他，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但深处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