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舞坊,是极其文雅的地方。
之所以文雅,第一,齐王夜阑治下,不允许强制交易的说法。第二,江南凌氏,江湖豪族,第一时间。下四门的生意可以做,但得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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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重要的原因,是贵。
任何事物,当贵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会变得高尚和文雅。
比如四十九块九的烧鸡,和四千九百九十九的酸辣白菜,后者肯定要高尚的多。
即便是同一件事,价格不同,性质也会不同。三百八的有可能是嫖资。三十八万的,很可能是彩礼。后者,比前者要文雅许多。
就像江南的舞坊,奢侈的价格,能让你忘记原本的欲望。
经过可园的时候,风老四正在张罗改掉招牌。
徐骄喊了声:“停!”
马车停住,徐骄透过车窗,特意看了风老四一眼。
“走吧!”
马车继续前行。
风老四眼神阴冷,这时风老六刚好出来。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风老四问。
“应该不会吧。”风老六说:“就算是应天理,也察觉不出你我身上的气息。”
风老四说:“但是刚才,我很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杀意。一个小宗师,未免可怕了些。”
“哼,不奇怪。真人弟子,岂是寻常。”
两人走到偏僻处。
“再等下去,我怕会有更多意外,不如硬闯。直接把人救出来……”
“得从长计议。”风老六说:“我能引开北择无人,你可以挡住木合鸣。但中行陌呢,他若出手,谁来对付。”风老六说。
风老四沉声道:“当然是应天理,他岂能袖手旁观。”
“他未必敢下修罗山。那个齐大地的有言,鬼王出关之前,武道院不能入帝都。”
“一句话,应天理就怕了。圣人之下第一人,也太胆小了吧。”
风老六说:“四哥,这里是帝都,山海大阵笼罩,天遗大祭司尚且身陨于此,何况你我。进了帝都城,敢言自在的人,恐怕只有两个。”
“谁?”
“摄政王徐骄,他师兄齐大地!”
马车行至皇宫,还未上石桥,徐骄就跳下马车,径直走向宫门。
他没有展示那枚树叶形状的玉珏,而是大摇大摆走过去。
“近来,本王不在,宫中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回王爷,没有!”侍卫们哪知道那么多,只是日夜守卫而已,其他事一概不问。
徐骄嗯了一声,径直走过去。
没有玉珏,侍卫们也没在乎。马车仪仗都是从宫中出去的,这身装扮,这声音,那就是摄政王徐骄,不容质疑。女帝说什么认牌不认人,这些侍卫又不是机器。
人,是有惯性思维的。这一幕就像蒙太奇的手法,仪仗,锦袍,面具,声音,都能证明眼前这人是徐骄。再去查看那枚御牌,那就太无聊了。
徐骄走进宫门,然后又出来,忽然摘下面具,问:“骆统领好像不在宫中……”
守门的侍卫第一次看到徐骄的真面目,不丑也不俊,不威武也不猥琐。
有个侍卫回答:“骆统领出宫,处理五城兵马司的事,好像有几位将军调入帝都,是骆统领旧识……”
徐骄哦了一声,又问:“你们是北海卫的?”
侍卫们一愣,齐声称是。
“王爷怎么知道的?”
徐骄说:“你们手背,都有冻伤冻疮遗留的疤痕,除了北海卫的兄弟,我想不出别的来。”
兄弟这个词,这些侍卫听来,分外有感觉。他们心里,兄弟不是一起吃喝嫖赌,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彼此,老婆孩子能托付的那种。
宫内的人,极少外出,所以他也不用戴着面具。一路走来,遇到巡查的侍卫,先打招呼,热情得不得了。反而搞得侍卫们都有些不习惯,摄政王,女帝之下,万万人之上。一点架子都没有,让人觉得别扭。
事后谈起,也不奇怪。听说摄政王以前是混江湖的,在修罗山做强盗。一身江湖气再正常不过……
“做强盗做到一人之下,也是了不起……”
“嘿嘿,你看到摄政王一人之下了?王爷和陛下,谁在上面谁在下面不好说……”
“嘿嘿……”
“嘘,小心骆统领砍了你们脑袋……”
吟风小院,李师师正在生气。
她晚上见到徐骄,徐骄清晨离开,然后再也不见人。她觉得自己像个婊子,免费服务还留不住回头客。再见徐骄,他不是来柔情的,是来谈判的。
一张纸,上面画的东西她不认得。那是一个弹簧的图纸,尺寸大小,伸缩长度标注的很清楚。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