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花卿是花卿,小干王是小干王。皇长子皇长孙,岂能让你像犯人一样对待。徐阁老,你是三朝重臣,你说句公道话。”
徐元沉吟道:“此事,不干朝政,乃是皇族家事。外臣不便议论……”
既然老头这么说了,各部大员自然也不会开口。
明帝叹道:“硕亲王说的有道理,那毕竟是王兄血脉,皇室长孙。明居正,朕也觉得,是你多虑了。”
明居正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一法,既不为难王妃和小干王,也能将顾虑降到最低。”
“哦,说来听听。”
明居正说:“前五城兵马司邢越,化名易容,入宫为宦官。其真实身份,乃天遗族暗子。不久前闯入皇宫,行刺陛下,杀害王子淇,此为大罪。可见天遗族狼子野心,其罪不可赎。臣请陛下明诏,令三江王率领大军,入寒山破清池,彻底扫除天遗族……”
徐元心道:这小子,可比明中岳很多了。
于是说:“明居正,三江王乃是藩王,命他出兵,是否有不妥……”
“阁老,天子之令,当行天下。三江王若觉力有不逮,可请朝廷派兵协助……”
徐元心中一沉:好个狠绝的年轻人。明居正活了一辈子,想过削弱三江源,却也没想过刀兵相加。这点子好,三江王李通非得灭掉寒山。否则,朝廷就有理由派兵经三江源,灭掉寒山之后,百济王室的悲剧也许会重演。
明帝微微点头:“不错,这样最好。也省得你们因着花卿王嫂的身份,顾虑重重。军机处拟旨吧……”
明帝一阵恍惚,似乎精神不支,众人都退下。
出了千秋阁,还没走多远,硕亲王拉住明居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惦记的资格?明居正,你这是挑唆陛下与皇室呀……”
“亲王,我只是实话实说。”明居正一笑:“您可别往心里去,不是对您。”
“可你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
明居正冷笑:“我若要打,船早就翻了。亲王不妨去镇抚司看看,密告宗室权贵的案件有多少。随便挑一件出来,就是人神共愤的事。祖父逝去,如今宗室以亲王辈分最高,该约束一下,稍微收敛些……”
硕亲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气呼呼的带着皇室宗亲离开。
徐元特意叫住明居正:“年轻人,你可知道天遗大祭司,乃是圣人境。我起先也不知,圣人竟是何等厉害。但那日长街,海王纳兰真哲所为,超乎想象。清剿天遗族,怕是白白让无数将士送命。”
“阁老仁慈,三江王手下精兵数万。三江源,又是天遗族暗中盘踞之地。指望三江王,根本成不了事。”
“是呀,最后还是朝廷派兵。”徐元忧心:“且不说雪原行军困难,补给不便。单单一个圣人境的大祭司,就得赔上多少将士的命。独孤鸿常说:用兵之要义,在于止战而非战。我知道,明老头一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三江源。尤其是拥有修罗山的三江源,你想重演百济灭国,怕是会得不偿失……”
明居正看看四周无人,低声说:“阁老,我从没想过要灭天遗族,也没想要灭三江源。”
“那你此策何意……”
明居正说:“我只想找个理由,驻兵三江源。一来,能看住三江王,让他不敢乱动。二来,如果需要,里应外合……”
徐元顿时了然,好高明的谋略。
明居正又说:“阁老,你真要让徐骄去北海戍边?这个时候,他离开一年,可是要错过许多机会的。”
徐元微笑:“对于许多人来讲,最难得的就是机会。可对于有些人,机会并不那么重要。比如你和徐骄,你们缺的不是机会,而是野心。徐骄和你一样,有手段,有心机,可是他缺了你的野心。”
明居正说:“这倒是,他这一辈子,无非财与色。他还没真正尝试过权力的滋味。我猜,即便是流放北海,他也高兴的不得了,正好离开帝都。”
徐元心道:是呀。离开一段时间,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