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骄说:“不是废贱籍,招安江湖么?连修罗山都不再视之为盗了,天遗族又算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唯独对皇室,这是不可接受的。哪怕明帝醒来,以此为由,杀了花卿和小干王,也没有人会说一句话。”
徐骄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天遗族本来就风评不佳,算上明君和天遗族的过节,还有曾为五方使的内卫。知晓这秘密的人,一定不会让小干王有机会。难怪隐藏如此深的西城五爷,不惜暴露自己大阁领中行陌的身份,牵扯出宁不活皇长子的秘密,也要阻止这场风波。
不过,结局他很满意。一场风波如此化解,公主怜安,李师师安,比预想中的要好。
还有夭夭呢,她是最不安的。
想到这里,对明居正说:“你最好让杀南天亲自坐镇守卫,别让任何人来见我。”
“你刚才还耐不住寂寞呢?”
徐骄说:“你不是说尊重人权么?光明正大的来,当然可以,偷偷摸摸的就不必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哪些人能光明正大,哪些人会偷偷摸摸?”
“比如李师师,你没必要拦人家。比如夭夭,这是个危险动物,要远离。”
“李师师只是三江郡主,顶多算是小三。夭夭是你发妻!哪有亲属会面,不让妻子见,让小三见的道理。镇抚司门口的雕像你也见到了,别让我砸招牌。而且,你总要出去,总要见面。女人,在某些事情上,最好不要得罪。她们狠起来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再者说,如果公主怜来见你,我也不让么?你太针对夭夭了,人家拿着你的命呢。女人,得哄……”
“你也知道她拿着我的命?”
“哼,你当我真是废物。”
徐骄说:“他不但拿着我的命,还拿着笑笑的命。”
明居正眉头一皱,两人眼中同时闪出光亮。
三江会所。
锦衣卫守着门口,没有镇抚司的命令,世子李渔不得外出。更别说回三江源了,得等明帝醒来再做定夺。
至于明帝是否能醒来,还是未知之数。
前两位先王,就是这样,热疾缠身,忽然晕倒,然后嗝屁。
李师师静静地望着星空。
李渔问她:“你是不是在埋怨大哥?”
“我不傻。”李师师说:“徐骄说要救你,就一定是救你。他也没那么伟大,为了你,把自己陷进去。”
李渔大感欣慰:“很好,你对他人品能有这么清楚的认识,我能多安一分心。”
李师师说:“徐骄说的是假话,他从没告诉过我胜王的事,我更不会对你说。摆明了是死人安慕海冤枉他,你为何不给他证明?”
“你也可以给他证明,为什么没做?”
“因为我知道,我要么救自己的男人,要么救自己的兄长。父王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三江李家,也只有你一个世子。”
李渔一笑:“这就是我们三江李家,和帝都皇室最大的不同。我们有血缘,有亲情,有人性……”
“哥,徐骄会死么……”李师师只想知道这一个问题。
“不会。”李渔说:“至少现在,没有必要杀他,也没人敢杀他。他只是吃一点苦头而已,也不会太大。毕竟他是徐阁老的孙子,当朝的驸马。”
李师师低头:“你知道么,他这一辈子,最讨厌,最害怕的地方,就是监牢……”
次日,李师师,夭夭两个女人来到镇抚司。
镇抚司外面的大门,院墙,都已经扒掉了。
院子里一方两人高的石台,石台之上一尊洁白如玉的雕像,栩栩如生,映日生辉。
雕的是个女人,露着半边肩膀,领口好像要从胸口滑下来。一体的长袍,赤着双足,长袍开叉,一边露出小腿,一边露出大腿。就这个造型,绝对前卫。
女人蒙着眼睛,神色庄严双手持剑,彷佛要惩罚世上一切不公。
有人特意来看,都是赞叹不已。
李师师低声说:“确实不适合摆在衙门口,有伤风化。青楼都没这么不要脸的。”
夭夭心想:这世道真奇怪,要脸的话,都是不要脸的人说出来的。
镇抚司没了院墙大门,也不代表是开放式的。只是前面大堂衙署敞着大门,之前的院子,搞成一个小广场。这里本就是五城兵马司的衙门,有校场,兵库,马圈,随便扩建一下,规模就甚是庞大。
两个锦衣卫拦住她们:“两位到镇抚司,可是有冤案密报?”
夭夭说:“见人!”
“见人?见什么人?”
“徐骄!”
那风灵卫眼珠一转,镇抚使早就交代过。
“抱歉两位,驸马徐骄暂时不能探视。”
“为什么?”李师师说:“明居正在大理寺说可以的。”
“驸马徐骄拒不配合询问,所以暂时不能探视。”
这时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