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小山说:“可风盗分配的活儿,我们还没干呢?”
“不管了,山主吩咐的我已经做了。至于风盗,以他的修为,想干些什么,用不着我们。”徐骄说:“帝都这么多高手,你们两个这种修为,能帮上什么忙,何况还有笑笑……”
“恐怕是不行。”三猫说:“风盗来过。他让我告诉你,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招,七月初七,夭夭得娶,婚事得成。”
徐骄愣了一下,看着三猫:“是不是你说漏嘴了?”
“骄哥,冤枉呀。风盗说了,你整了七营玄甲军到津门,他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肯定有猫腻……”
徐骄无语:这个风盗,还是个玩脑子的。摇头长叹:“管不了那么多了,风盗如果是自己人,即便猜出些什么,也应该不会卖了我们。”
“他肯定是自己人,这个毋庸置疑。”三猫说。
徐骄笑道:“那我就更放心了。”
三猫又贱兮兮的问:“那莫雨是自己人么?”
徐骄指着仓库:“我把她老子娘都绑起来了,你觉得呢?”
“我不敢猜。”三猫说:“反正,你对那小娘们的事儿挺上心。这都查起她身世来了。骄哥,如果那两位不是她亲生父母,那她是谁生的?”
徐骄说:“自己去想,这两天多用功,我就在这津门躲五日,省得那些人来烦我……”说完,看到港口上一座高耸的望楼,飞身而起,大鸟似的落了上去。夜色掩映下,没人能发现他踪迹。
三猫抿着嘴:“骄哥真会装,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是你太笨了。”小山说着往江边走去。
三猫喊道:“什么意思呀?”
“自己想。”小山给了他同样的回答。
这一夜,注定难眠。
皇宫中,海后坐在镜子前,可那镜子好像经过扭曲,只能映照出一张扭曲变形的脸。
作为女人,她喜欢照镜子。但作为海后,她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
安慕海站在他身后,久久无语。
“他当真只是猜出来的?”海后问。
安慕海说:“当年的事,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有干系的人,都死干净了。除了我,你说他是靠查的,还是靠猜的?”
“那这孩子太可怕了。”海后说:“一点也不像他父亲,徐之义可没这么聪明。”
“你错了,他很聪明,只不过他是个好人。”安慕海叹息道:“好人,即便聪明,也不可怕,所以你才会觉得徐之义笨。徐骄不同,他聪明,可他不是个好人……”
“所以他威胁你……”
安慕海在她身边坐下:“这不是威胁,对于一个已死的人,没有什么能够成为威胁。”
“那么我呢?”
安慕海低下头:“所以,他威胁的是你。准确的说,这也不是威胁,是交易。一个你不想拒绝的交易。鬼王做主李师师和王子淇的婚事,三江王非答应不可。这样一来,王子淇补足了他最大的短板,手中有了刀。向来要得帝王之位,只有两条路。第一,奉诏继承大统。第二,刀兵起,血染皇城。如果你是明帝,你一定不想看到有这一天。”
海后说:“可也正是如此,才为明帝所忌。我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阴狠,霸道,有着帝王心术,却没有帝王气概。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触摸奉天殿那把椅子。”
“这才是问题所在。”安慕海说:“明帝偏偏这么做了,虽然没有明诏,但话已经传出来,要册封王子淇为储君。如果这不是他心中所想,那么就是一个局。我让你收手,就是担心你会落入局中。”
海后唉声道:“我有什么办法,走到今天,回不了头了。如果王子淇继位,他会容得下我们么,难道真要放弃这些年的努力……”
安慕海说:“脱身局外,才能不被其困。二十年来,我小心翼翼,将天涯海的势力一点点的转入风灵卫,不是为了让王子渊继承大统,而是为了有一天,当他变成一个亲王时,你们母子手中有刀,别人想要伤你们,也会顾忌三分。”
海后握紧安慕海的手:“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总想着:王子渊登上帝位,就能彻底解脱,哪想会这么难。即便我听你的,脱身局外,那徐骄迷上了李师师,又怎会放过我这个帮手。”
“他,我会来处理。”
“你要杀了他?”
安慕海摇头:“他是徐之义的儿子,除非不得已。而且,他既然猜到我的身份,还敢与我侃侃而谈,说明他已考虑到这一点。杀他,不可取。我已想到了办法,他不会再是个威胁。当下关键,是你不要乱动。局势不明,我甚至看不清设局的人是谁……”
“我听你的。”海后说:“抱抱我好么?”
安慕海手臂伸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天遗祭司到了帝都,我的日子也许不会太久了。你该习惯没有我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