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一软差点跪倒,扶着左边士兵的胳膊才站稳。
低头看,那兵趴在地上没了动静,后心的血还在往外渗。
崔凯已经解开那兵的防弹插板,用刺刀挑开后背的迷彩服,手指在伤口处探了两秒,只吐出四个字:“脊椎断了。”
张涵往前挪了半步,盯着地上的人。
“看这儿。”崔凯抬了抬下巴,又把手指伸进伤口,挑出一点白森森的碎骨渣,往张涵眼前递了递,“碎得彻底。”
张涵的视线落过去。
后背的皮肉烂成个黑红的洞,边缘翻卷着,中间那截本该硬挺的脊椎断成了两截,断口处的碎骨混在血里,随着那兵最后一点微弱的抽搐轻轻动了动,像被踩碎的树枝。
"子弹从第三节打穿的。"崔凯收回手,往裤腿上蹭了蹭血,"神仙也接不上。"
“那就送这个兄弟最后一程吧!”张涵抽出手枪,枪口垂了两秒,再抬起来时正对着地上士兵的后脑。
手指压下扳机,"砰"的一声闷响里,能看见那兵的头发被气浪掀得颤了颤。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一个班长对弟兄的体面。
看样子前锋已经被感染者一口吃光,不然背后也不会飞来子弹。
张涵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进,脚步却慢得像蜗牛。
这支部队已经散了,后援断了,指挥没了,连脸对脸的信任都跟着枪声响成了碎片。
刚才敢朝宪兵扣扳机的人,此刻说不定就混在前面的溃兵里,他们连穿宪兵制服的自己人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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