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滴在钟面上,立刻绽开成1956年的腊梅。
老陈望着窗外比三层楼还高的怪物,想起日记里最后一句话:"有些时间走得慢,是因为被无数个昨天的死者拖住了脚踝。"
六点的钟声响起时,孙子咯咯地笑起来,伸出胖手去够摆动的钟摆。老陈忽然发现,玻璃罩内侧的血雾里,映出三个重叠的影子——穿军装的男人正在齿轮里挣扎,梳麻花辫的姑娘抱着个婴儿,而那个婴儿的脸,和他怀里的孙子一模一样。
钟摆第三次摆动时,老陈把自己的右手伸进了齿轮。在骨头被绞碎的剧痛里,他听见了1958年的叹息、2023年的尖叫,还有孙子咯咯的笑声,在同一个六点整,汇成了红雾里永恒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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