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储君不孝,乃国之大殇!定是瑾妃娘娘平日里疏于管教,才让四皇子犯下如此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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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瑾妃娘娘平日专宠,恃宠而骄,如今连对大行太后都毫无敬畏之心,其心可诛啊!”
“请陛下降罪瑾妃,以儆效尤!以慰太后在天之灵!”
一瞬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白若曦。
这是一场早就准备好的围猎。他们要的,不只是打击储君,更是要将她这个“宠妃”彻底拉下马!
白若曦抱着哭泣的儿子,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看着龙椅上那个因愤怒和悲伤而面容扭曲的男人,知道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阎澈的孝心,在这一刻,成了敌人最锋利的武器。
“白若曦……”阎澈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眼中是彻骨的失望和愤怒,“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毅然决然地从女眷的队列中走了出来。
是惜昭仪。
她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阎澈,深深地跪了下去。
“陛下,此事……与瑾妃姐姐和四皇子无关。是……是臣妾的罪过。”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白若曦。
不确定惜昭仪这时候站出来是想做什么,但是白若曦肯定,她没有恶意。
阎澈皱眉:“惜昭仪?此事与你何干?”
惜昭仪抬起头,那张向来妩媚的脸上,此刻满是悔恨与泪水。
“回陛下……那络子,是臣妾的儿子,六皇子景明,偷偷给四皇子的。”
她回头,对着皇子队列中的六皇子厉声喝道:“景明,你还不过来!跪下给你父皇请罪!”
十岁的六皇子愣住了,他看了一眼母亲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哭泣的四弟,虽然满心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跑了过来,跟着跪在地上。
“是……是儿臣的错。”六皇子小声地说道,眼里全是茫然。
惜昭仪深吸一口气,对着阎澈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悲切:“陛下,前几日夜里,景明做了噩梦,梦见有鬼魅在宫中游荡,心中害怕。臣妾便哄骗他,说五彩之物可以辟邪。谁知……谁知这孩子竟当了真,不仅自己藏了一个,还……还以为四弟年幼,怕四弟也被惊吓,便偷偷将这络子系在了四弟身上,说是……说是能保护弟弟……”
“是臣妾教子无方,胡言乱语,才酿成今日大祸!此事全是臣妾一人的错,请陛下一并降罪!万望陛下看在四皇子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于他!”
说完,她再次以头抢地,长跪不起。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一个爱护弟弟的兄长,一个出于好意的“恶作剧”,瞬间将一场“大不敬”的政治风波,变成了一桩可以被原谅的家庭小事。
白若曦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惜昭仪,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知道,惜昭仪在赌。
赌她白若曦将来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赌她今日的牺牲,能换来她和她儿子下半辈子的荣华与平安。
这份魄力,这份决断,让白若曦对她刮目相看。
刘御史等人傻眼了,他们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阎澈看着跪在地上,一个哭得伤心,一个一脸悔恨,一个茫然无措的三个女人和孩子,胸中那股滔天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深深的疲惫所取代。
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吓人:“都起来吧。”
“惜昭仪教子无方,禁足景仁宫三月,罚俸一年。六皇子顽劣,回宫抄写《孝经》百遍。”
“至于你们……”他的目光扫过刘御史等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国丧期间,不思哀悼,却在此捕风捉影,搬弄是非!全都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
一场足以颠覆后宫格局的惊天风暴,就此被轻轻揭过。
白若曦扶着惜昭仪,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此一役,瑶华宫和景仁宫,才算是真正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仪式结束,众人散去后,阎澈在走下太庙台阶时,身形猛地一晃,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洁白的孝衣。
“陛下!”
尖叫声和混乱,再次笼罩了整个皇宫。
阎澈,倒下了。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能跪在地上,一遍遍地重复着“陛下积劳成疾,悲伤过度,心力交瘁,臣等无能”。
白若曦守在龙床前,握着阎澈冰冷的手,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陛下……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臣妾和孩子们可怎么活啊……”
她的哭声,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