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林薇儿连忙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是臣妾自己不好,惹了欣婕妤不快。婕妤也是为了臣妾好,教导臣妾宫中规矩。”
好一个“教导规矩”!
她越是这么说,阎澈的火气就越大。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欣婕妤:“欣婕妤,你很有闲情逸致?既然如此,即日起,禁足于自己宫中一月,抄写《女则》百遍!什么时候学会了何为宫中规矩,什么时候再出来!”
欣婕妤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酸话,竟然换来如此重罚。
“陛下!臣妾……”
“拖下去。”阎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经此一役,林薇儿“善良柔弱、不善言辞”的人设,算是彻底立住了。后宫众人也看明白了,这位林才人,是皇帝护在心尖尖上的人,谁动谁倒霉。
一时间,再无人敢去触她的霉头。
而瑶华宫,白若曦听着兰溪的汇报,只是淡淡一笑。
“这欣婕妤,脑子还真是不够用。不过,她这么一闹,倒是帮了林薇薇一个大忙。”
“娘娘,那我们……”
“不急。”白若曦拨弄着暖炉里的炭火,“好戏,还在后头。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
果然,没过几日,好戏就来了。
这日一早,瑶华宫里传来宁曦公主的一声尖叫。
白若曦赶过去时,只见四岁的女儿指着那个兔笼,吓得小脸惨白。笼子里,一只兔子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怎么回事!”白若曦脸色一沉。
“娘娘!奴婢也不知啊!”负责照看公主的春草吓得跪在地上,“方才还好好的,公主喂了些青菜叶子,就……就变成这样了!”
“传太医!”白若曦厉声道。
很快,一名兽医和太医沈默一同被请了过来。那兽医检查了半天,又闻了闻那些青菜叶子,脸色凝重地回话:“回娘娘,兔子是中了毒,但毒并非在菜叶里。倒像是……吸入了什么有毒的粉末。”
粉末?
白若曦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她看向一旁的沈默。
沈默神色不变,上前一步,仔细查看了兔子的口鼻,又在笼子周围的地面上捻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
“娘娘,”他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是‘断肠草’的粉末,混了安神草的草屑。”
断肠草!安神草!
又是安神草!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来人!”白若曦的声音冷得像冰,“给本宫彻查!把公主暖阁里里外外,所有伺候的人,都给本宫看起来!查不出个所以然,你们都别想活!”
瑶华宫瞬间乱成一团。
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后宫。
谁都知道那兔子是林才人送的,也知道那兔子对安神草有特殊的反应。如今兔子在瑾妃的宫里中了混有安神草的毒,这矛头,简直是指着林才人的鼻子骂她是凶手。
可偏偏,林才人这几日圣眷正浓,连养心殿的门都没出过,她哪来的机会去瑶华宫下毒?
这盆脏水,泼得蹊跷。
阎澈得到消息,勃然大怒,立刻带着人赶到了瑶华宫。
看着那只已经断了气的兔子,又看着吓得缩在白若曦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阎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查!给朕查!”
小禄子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时辰,就从暖阁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床下,搜出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纸包。
纸包里,正是剩下的断肠草粉末。
那小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哭喊着说不是自己。
“不是你是谁?”白若曦冷冷地看着她,“这东西从你床下搜出来,你还想狡辩?”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小宫女哭喊道,“是……是欣婕妤宫里的翠喜姑姑!是她给了奴婢一包银子,让奴婢把这包药粉撒在兔笼周围的!她说……她说只想给林才人一个教训,没想害公主啊!”
欣婕妤?!
众人皆惊。
这个蠢女人,被禁足了还不安分?
“把欣婕妤和那个翠喜,给朕带来!”阎澈怒吼道。
人很快被带到。欣婕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的莫名其妙。当她看到那只死兔子和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时,才意识到不妙。
“陛下,臣妾禁足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事与臣妾无关啊!”
“与你无关?”白若曦冷笑一声,将一匹料子扔在她面前,“那你给本宫解释解释,这个是什么?”
那是一匹浅绿色的云烟纱。
欣婕妤一愣:“这……这不是林才人那件舞衣的料子吗?”
“没错。”白若曦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清晰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