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晚背后的那个人,这么快就忍不住,又出手了。
这一次,对方的目标更狠,更毒,直指龙裔!
一个时辰后,兰溪回来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娘娘,都查过了,饮食、衣物、笔墨纸砚,甚至殿里熏的香,都没有任何问题。”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但是,奴婢问了伺候六皇子的小太监,他说……他说前日,安修仪娘娘来探望六皇子,见他读书辛苦,便送了一盆开得正盛的腊梅,说是解解乏。六皇子很喜欢,就一直摆在书房的窗台上。”
安修仪?
白若曦的瞳孔猛地一缩。
殿内,正端着一碗参汤劝慰惜昭仪的安修仪,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不解地望了过来。
白若曦对她安抚地笑笑,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又是安修仪!
对方这是咬死了她不放?
“腊梅呢?”
“已经请张院判看过了,花本身无毒。”
“那盆栽的土呢?还有盆底?”白若曦追问。
“土也验过了,并无异常。”
线索,似乎又断了。
就在这时,一直埋首于古籍中的一位老太医忽然“啊”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捧着一本泛黄的医典,跌跌撞撞地跑到张院判跟前,指着其中一页,声音都在发抖。
“院判!您看!这里!《南疆百草异闻》里记载,有一种‘腐骨菌’,无色无味,通常寄生于极寒之地的梅树根部。此菌本身无毒,但若与一种名为‘银霜炭’的烟气相遇,便会化为一种肉眼不可见的毒瘴。成人闻之或只感体乏,但若是十岁以下的孩童吸入,不出三日,便会高热不退,神智不清,直至脏腑衰竭而亡!其状……其状与六皇子殿下,一般无二!”
腐骨菌!银霜炭!
这两个词,像两道惊雷,在殿内轰然炸响!
腊梅是安修仪送的!
银霜炭,是皇子份例里才有的顶级宫炭,六皇子的书房里,烧的正是这个!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在了安修仪身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怀疑,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恐惧和审视。
“不……不是我……”
安修仪手里的参汤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她整个人都傻了,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
她看着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又看看床上人事不省的六皇子,百口莫辩。
“我……我送的腊梅是从御花园里挑的最好的……我怎么会害明儿!我……”
“我的明儿……”
惜昭仪猛地推开扶着她的婉充媛,踉跄几步冲到安修仪面前,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她死死盯着安修仪,声音凄厉得如同杜鹃泣血。
“安姐姐……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为什么?明儿那么敬重你,每次你来都‘安母妃、安母妃’地叫着……你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不是我!昭仪妹妹,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安修仪吓得连连后退,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打理六皇子书房的小宫女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开口:
“奴……奴婢想起一件事……前日安修仪娘娘来的时候,确实在窗台那盆腊梅前站了许久……她……她还亲手给那盆花松了土……”
这句“证词”,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亲手松土!
这不就是最好的下菌机会吗?
“你好狠的心!”惜昭仪彻底崩溃了,她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就要撕打安修仪,“你没有孩子,你就见不得别人生了皇子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明儿挡了瑾妃姐姐儿子的路了?你好毒啊!”
婉充媛和几个宫女连忙死死拉住她。
安修仪被她的话刺得心口剧痛,如遭雷击,整个人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是啊,惜昭仪的儿子十岁了,聪慧过人,深得帝心。而瑾妃的儿子才六岁。为了瑾妃的儿子,除掉一个年长的竞争者……这个动机,简直完美得让人无法辩驳!
这一招,不只是要害死六皇子,更是要诛她的心!要让她们这个牢不可破的同盟,从内部,彻底分崩离析!
“够了!”
一声清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混乱的场面瞬间一滞。
白若曦走到她们中间,将摇摇欲坠的安修仪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惜昭仪,你疯了?你看看她,她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姐姐!”惜昭仪哭喊道,“证据确凿!你还要护着她吗?你忘了我的明儿还在床上躺着吗!”
“正因为明儿还躺着,你才更要给本宫冷静下来!”白若曦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想想,安修仪的性子,六宫皆知。她若真有此心,为何要用她最喜欢的腊梅,用她自己亲手送的东西,留下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