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婕妤和惜容华都愣住了。
“姐姐,您还懂药理?”惜容华惊讶地问。
“为人母者,总要多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白若曦直起身,目光温和地看着安婕妤,“妹妹若信得过我,这香,还是暂时别用了。回头我让太医院送些温和的百合香来。”
安婕妤虽然不懂这些,但见白若曦说得郑重,便也信了七八分,连忙点头道:“都听姐姐的。”
就在此时,一名端着茶水新进来的小宫女,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一声,整个人朝着安婕妤的方向扑了过去!
“小心!”惜容华离得最近,眼疾手快地拉了安婕妤一把。
滚烫的茶水泼了满地,瓷杯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娘娘恕罪!奴婢该死!”那小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你这奴才,怎么毛手毛脚的!”安婕妤身边的大宫女怒斥道,连忙检查安婕妤的衣裙,“娘娘,您没烫着吧?”
安婕妤被刚才那一下惊得心跳加速,她下意识地一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护在了小腹上。
这个动作,无比自然,却又无比清晰地落入了白若曦的眼中。
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而更让她心寒的是,就在一片混乱中,那个闯祸的小宫女在磕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向了殿门口。
而站在殿门口的一个负责打帘子的宫女,几不可查地对她摇了摇头。
那张脸,很陌生,绝不是延禧宫的人。
好一个魏婉!好一招双重保险!
这延禧宫,早已被她渗透得如同筛子一般!那玉膏若是没能送到安婕妤手中,这些安插进来的钉子,随时都能用别的法子,制造一场“意外”!
白若曦的脸上依旧挂着关切的微笑,可眼底,已是一片冰封的寒潭。
从延禧宫出来,白若曦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回了瑶华宫。
一进殿门,她脸上的温和便瞬间褪去,只剩下骇人的冰冷。
“兰溪。”
一直候在殿外的兰溪立刻走了进来,跪下行礼。这几日,她已经成了瑶华宫里最特殊的存在,得了娘娘的青眼,却又被委派着最见不得光的任务。
“这是唐才人托人送出来的东西。”白若曦将那个装着毒玉膏的小盒子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兰溪打开看了一眼,虽然不知是什么,但看娘娘的神色,也猜到绝非善物。
“魏婉想用它来害安婕妤。”白若曦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慌,“现在,本宫要你,把这份‘姐妹情深’的大礼,原封不动地,送还给钟粹宫的魏美人。”
兰溪的呼吸一窒,头埋得更低了。
“奴婢……遵命。”她没有任何犹豫。她很清楚,自己早已和瑶华宫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本宫不要过程,只要结果。”白若曦看着她,“记住,要做得干净,做得巧妙,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是魏美人自己时运不济,福薄命浅。”
“奴婢明白。”兰溪收起玉膏,叩首告退。
走出大殿,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传话和监视了,这是要她亲手去构陷一个主位娘娘。
她深吸一口气,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宫斗剧和职场小说里的情节在脑中飞速闪过。想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魏婉身上,硬来肯定不行,必须智取。
兰溪的脑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与此同时,禁足中的钟粹宫,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魏婉将一个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采青怒吼,“让你送个东西都办不好!那唐氏是个蠢货吗?居然把东西交给了白若曦的人!现在好了,东西落到了那个贱人手里,我……”
她气得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和怨毒。
“娘娘息怒啊!”采青跪在地上,哭着说,“谁能想到瑶华宫那个叫兰溪的贱蹄子,居然能说动唐才人!如今东西没了,咱们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魏婉烦躁地抓着头发,“安婕妤那个狐媚子,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
她话说到一半,又猛地停住,警惕地看了采青一眼。
采青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魏婉心烦意乱,连日来的焦虑让她身上起了些红疹,又痒又难看。
...
两日后,一个机会悄然而至。
兰溪通过买通钟粹宫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得知,魏美人的贴身宫女采青,正急着寻一种能祛除风疹的温和药膏。
机会来了。
兰溪没有自己出面,而是辗转了几道手,让一个在浣衣局当差、与采青有些远房亲戚关系的小宫女,“无意间”向采青提起,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