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城?怎么,陈队的口味变了,不去后街的烧烤店?″
“是这样的,陈队那个堂弟肥煜,开的牛料火锅店也有两年了,总也不见他来帮衬过一次,难免对他有点埋怨。今天肥煜遇见他,又提起这事,他只好答应下班后和我们去尝试一下味道。″古一明低声说道。
黄确点头笑着说道:“看来陈队还是想着喝点酒,才找的借口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一趟。有些案子的细节,也想听听他的想法。″
火锅城的位置在立陵矶江北路,沿街两边百米內,都是撑着挡雨棚的大排档店面。晚上七点左右,远远就能闻到那条街上飘散的浓郁香味,看到围坐在火锅旁的吃喝顾客。
在附近找好泊车点后,两人一路看着街面上的招牌,以免错过肥煜的店面。约在走过五十米左右,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店门雨棚下,等待着他们过来的陈一波。
肥煜这间店的火锅生意看来挺不错。虽已是进入三伏的前几天,湿热难耐的三十几度天气,两开间店面的大排档内外,早就坐满了围桌而坐的客人。其中不乏热得满头大汗,仍然专注于在锅里涮着牛料的女人,赤膊喝着冰镇啤酒,大声猜拳的壮汉。
在一桌早就摆放着牛肉和毛肚、鱼片以及虾仁,青菜粉丝的火锅席面前坐下来。三人也并没有过多客气,用筷子从碟中夹起毛肚和肉片,在翻滾着泡沫的锅中,来回摆动那么几下,随即送进了嘴里。
陈一波拿起酙满的白酒的酒杯,在两人举起的杯沿上轻碰了一下,“干了。″然后一仰脖把酒灌了下去。看着他们喝干杯里的酒,爽快地笑着说道:“黄队,说说吧,你在询问了这几个人后,又有了些什么想法?″
“下午我在办公室里反复查看了,十八年前赖仲怀在海上死亡的旧档案。发现在卷宗的记录上,存在着遗漏,或者是不太清楚的地方。“黄确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淡然地说道。
“哦?″陈一波听到黄确刚一开口就这样说,心里顿时似有一丝不快,反问道,“那你又有些什么不同的见解?“
“陈队,我不是有意要翻十八年前的旧案,只是觉得档案中记录当时悬崖上只有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实在过于疏忽。现在由于霍家泰在岬角湾的引火自杀,才知道当年在悬崖上,有赖仲怀和霍家泰两个人。″
“这我来解释一下。案发当时,我和黎队老郭等多人,登上过那里的悬崖。由于多日下雨,湿滑的崖面上,确实找不到两个人在那里留下的脚印,只是在悬崖的边缘,发现了鞋尖划出的向下擦痕。
根据脚印的滑痕,可以推测得出,那具从海边打捞上来的男性尸体,应该就是从那里滑跌下去,或者是跳海自杀的人留下的。在向岬角湾周边的人们调查中,并没有发现目击证人。案发现场也被报案和围观的人破坏了,根本无法复原当时的场景。“
“我想说的另一处疏忽,根据照片上拍下的衣领标签,无疑死者当时穿的是套昂贵名牌服装。他在手腕上戴的应该就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而霍家泰当年应该没有这样的条件。″
“你是想说,詹妮来认领尸体时,老郭和李奇没有认真核实,霍家泰的家境情况,当天穿的是什么牌子的衣服,戴的是什么手表?″
“对。但这仅是其中的两处疏忽。就算詹妮认定死者是她的丈夫霍家泰,也应该调查清楚,他从江南区那边过来,到岬角湾到底是为什么事。找的人又是谁。没有问清楚以上这些问题,就让詹妮领走了尸体,这不能说不是第三处疏忽。″
“你是说要是当时老郭和李奇稍加注意,就可以弥补这些漏洞,追踪下去就能发现死去的人其实是赖仲怀?″
“是的。现在我们已经了解,赖仲怀是赖氏外贸公司的董事长。也知道他当年是要去机场乘航班到南洋,继承父亲赖玉亭的遗产。那么,身上穿名牌衣服,戴名表就是和他的身份吻合的。从而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机场,而和霍家泰走到岬角湾,从悬崖上不慎跌下去,或是被人为推下去的,也就容易调查清楚了。″
看到陈一波脸上呈现出的一脸尴尬表情,一时没有继续提问。古一明有意识地向黄确摆了摆手,随即举起筷子上的虾仁说道:“看来你们只顾着说话了,到时怕又是吃不完浪费了。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再往下探讨问题?″
黄确倾刻明白了古一明的意思,从枱上端起倒满的白酒杯,颇有歉意地说道:“陈队,你知道我这人说话太直接了,请你别见怪。″说完仰头把酒倒进了喉咙。
“接着说吧,这几年来,谁还不知道我们这三人的性格?就不要对我来认罚这一套了。你说得对,这些确实都是疏忽。其实,黎队也舍不得将这件案子放下,只是在调查陷入僵局时,上面就让我们接手了另外一件杀人案,只好先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