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斗笠,正准备扣上,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
“大晚上戴个斗笠,不怕遮了视线,一脚踩空摔进河里去?”
司理理动作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她没回头,只是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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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一跤,总比被请进鉴查院那不见天日的大牢要好。”
罗彬从阴影中踱步而出,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啧,这是不信我能保住你?”
司理理这才转过身,烛光下,她易容后的脸平淡无奇,唯有一双眸子,依旧流光潋滟,带着审视:
“那范公子深夜大驾光临,难不成真是来保全奴家的?”
“不然呢?”
罗彬挑眉,左右环顾,
“这地方风景很好吗?”
就在这时,岸上隐隐传来一阵骚动,火把的光亮隐约透窗而入。罗彬侧耳听了片刻,语气加快了些:
“你运气不错,我脚程比他们快了点。走吧,再晚就真要唱铁窗泪了。”
司理理脸色微变。
醉仙居岸边,朱格面色阴沉地听着老鸨战战兢兢的回话:
“…理理姑娘说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今日不见客…”
“身子不适?”
朱格冷笑一声,
“怕是心里有鬼吧!”
他一挥手,鉴查院一处的好手们迅速控制了周边,下属也寻来了船只。
“登船!搜!”
一行人乘船逼近那艘漆黑的画舫。
行至中途,忽见一道黑影自画舫内疾射而出,身法快得惊人,犹如夜枭掠空,径直扑向城墙方向!
朱格眼睁睁看着那身影几个起落便远去,脸色难看至极:
“发信号!让城门埋伏的人警戒!绝不能让她跑了!”
一名下属立刻掏出竹筒信号,一拉引线,
“咻——啪!”
一朵刺眼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正揽着司理理,在屋顶上飞驰的罗彬瞥见那信号,嗤笑一声:
“看看,要不是哥来得及时,你这会儿怕是已经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了。”
司理理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和胸膛传来的温度,夜风刮过耳畔,带来下方城市的喧嚣和危险逼近的紧迫感。
劫后余生的后怕与一种奇异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清苦气,竟觉得异常好闻,心下微澜。
她压下那点异样,故作轻松地调侃,声音带着惯有的娇媚:
“那还真是多谢范公子舍身相救了。不知公子打算将奴家藏在何处?范府金屋藏娇么?”
她说话时,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罗彬的颈侧。
罗彬脚下不停,无语望天。
这姐姐职业病又犯了?逃命呢还走剧情?
“我没那闲情逸致玩金屋藏娇的游戏。带你去范府?那是自找麻烦。你是北齐暗探,我窝藏敌国细作,嫌范府死得不够快?带你去城外。”
司理理掩唇娇笑,眼波流转,愈发刻意:
“也好呢,范府人多眼杂,城外…人少,僻静,更便宜行事呢~”
那眼神灼灼,仿佛带着钩子。
罗彬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姐姐,收收神通吧!你这花魁人设是焊在身上了吗?现在是在逃命!严肃点!”
再演下去我怕我忍不住给她扎一针静心凝神。
司理理被这直白的话噎得一怔,随即一股罕见的窘迫涌上心头。
她并非天生浪荡,平日不过是逢场作戏,私下里实则极为清冷自持。
可方才那番作态,竟像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对象还是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范闲?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混乱,正了神色,语气恢复平静:
“是理理失态了。不知范公子要带我去何处?”
“城里你待不住了,出城最安全。”
“出城?”
司理理点头,这符合她的计划,
“但鉴查院必然已封锁各处城门,我们如何出去?”
罗彬神秘地勾了勾嘴角:
“谁告诉你出城,一定得走城门?”
司理理愕然:
“不走城门,难道……”
不多时,两人已来到一段高大的城墙之下。
京都城墙高耸,足有二十余丈,砖石冰冷坚固,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人力难以逾越。
司理理仰头望去,正想问如何上去,却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罗彬揽住。
下一刻,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两人便如毫无重量般腾空而起!
并非简单的纵跃,罗彬的脚尖偶尔在垂直的墙面上轻点